“杜昆的履歷顯示,他客居玻利瓦爾期間,確實與當地的反烏薩斯組織相處不太融洽。”華法琳若有所思,“玻利瓦爾的反抗組織以軍人為主,他們反對現任皇帝,卻依舊擁護帝制,所以他們的戒指保留了左邊的鷹頭,這和杜昆的戒指是一樣的。”
“嗯,這就是剛才我說的,即使切掉同一邊的鷹頭,聚集到同一面旗幟下,內部也遲早會發生分化。”
“杜昆反對現任皇帝,甚至對現有的制度不滿,但從未就敖德薩獨立發表任何看法。這是我們梳理過往資料,并在布裏奇本地調查走訪后得出的結論。”
“所以,杜昆雖然在普裏皮亞季核電站爆炸事件中令敖德薩和烏薩斯十分難堪,但是他,很可能并不支持敖德薩獨立。”赫拉格謹慎地提出推論。
“我也這么認為。”華法琳又拿起一顆草莓放進嘴裏。她不記得自己吃了幾顆了,赫拉格買的這盒草莓真好吃,比她早晨和薩卡茲女孩們熬煮草莓醬用的那批還要好。
“這樣的話,‘契卡’行動的理由并不是特別充分,”赫拉格說,“我們可以先把調查的重心轉到他反對出售海岸線這一方面,你怎么看?”
“我沒意見,如果不是‘契卡’那最好,烏薩斯畢竟不好惹,德努茨這邊我還有交涉的可能。”
“但愿如此,有勞你了。現在,也說說你的收獲?”
華法琳卻沒有馬上回應赫拉格,因為她突然聞到了一陣極輕微的血的味道,這是身為血族的她最為敏感的東西。味道是從她的搭檔身上傳出來的。
“不是,赫拉格,”華法琳皺起眉頭,上下掃視對方,“你真的沒受傷嗎?”
“沒有,怎么了?”
赫拉格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有所隱瞞,雖然他幾乎從不向任何人訴說他的痛苦和難處,但這次華法琳看得出,他是坦誠的,是真的一頭霧水。
“讓我看看。”華法琳果斷起身走到他跟前,抓起他的左手,把浴衣袖子捋了上去。整條左臂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中,華法琳快且輕地將它扭過一個角度,即刻看見左臂后方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暗紅的血正在慢慢往外滲出。好在傷口不深,就是普通的劃傷,不需要縫合。
在華法琳的註視下,傷口正以肉眼勉強可見的速度愈合,就像存在一個看不見的拉鏈,正被一只無形的手緩緩拉上。
傷口很快就不見了,血的味道也隨之消失。不過,華法琳的視線并沒有立刻離開赫拉格的手臂,因為她還註意到一樣此前從未見過的東西。
是赫拉格手臂上的舊傷,華法琳平時甚少為他診療,赫拉格的衣服又通常遮得嚴實,所以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他手臂的樣子。就像她所接觸過的其他在戰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兵,赫拉格的手臂上,交錯迭加著不同時期的傷痕。其中外側有一組很是特別,之所以華法琳認為它們是一組,是因為它們的顏色、形態和方向都很一致。
而怪也就怪在這裏。若干道傷口方向一致并不少見,可能是敵人利用重覆手段造成傷害的結果。但是,赫拉格手臂上的這組傷痕絕不止“若干”這個量級,它們少說也有四五十道。傷痕與臂展方向大致垂直,不過到了下臂部分,角度有所加大,統一往手掌方向傾斜了過去。從上臂到手背,以及每個垂直方向從橈骨到尺骨,傷痕長度也都有變化,呈現出明顯的遞增趨勢。
這個排列很是眼熟,華法琳篤定,是她見過的某種十分平常的事物。但是,它們缺失了某種關鍵的、用于揭示規律的成分,就像被擦去了輔助線的幾何謎題。
如果能補上去的話,它到底像什么呢……
華法琳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出不來。
而這一系列的觀察監看和心理活動,不過持續了短短的兩秒。她決定暫時視而不見,這些奇特的傷痕,與此次任務并無關系。等任務結束回到羅德島,再找個時間請他來醫療部一趟吧,到時把阿也一起叫上,他很可能會有一些嶄新的想法。
“唉,”華法琳終于放開了那只手臂,“你都不知道自己受傷的嗎?”
“抱歉,沒有任何感覺。”赫拉格看起來有些尷尬。
源石技藝的微弱波動漸漸沈寂下去。這是赫拉格的特殊能力,不受其意志控制。他無法接受任何常規的源石治療技藝,只能依靠礦石病催發出來的自愈能力。這聽起來很矛盾,但確確實實在他身上存在著。
華法琳在靠窗的單人床一角坐下,這比坐在茶幾旁的單人椅要更靠近赫拉格一些。
“你對痛感越來越遲鈍了,還有凝血功能也不太好,”她的憂慮是發自內心的,“這雖然有助于你在戰場上發揮更強的實力,但我們現在并不在戰場上,請你記住這一點,盡快調整好狀態。”
敞口杯裏的草莓散發淡淡的香氣,還剩下好幾顆呢,華法琳卻失去了品嘗的心情。出發前,奈音曾偷偷來找她,拜托她一路照顧好養父,她拍了胸脯做過保證。現在看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
而赫拉格好像註意到了她的情緒,他說:
“我明白,謝謝你。布裏奇入冬一個月了,今早下海,發現溫度很低,可能也影響了我的感知。所以我想,問題并沒有你認為的那么嚴重。”
“但愿如此。”
華法琳頓了一頓,覺得意猶未盡,應該趁熱打鐵一番,又說:
“不要盲目樂觀,赫拉格,你的預后報告,是我在你完成入職體檢的那天寫的,知道當時我都寫了些什么嗎?”
“請說。”
“‘基于以上分析,赫拉格的礦石病末期將是一個極其痛苦、卻又極其緩慢的過程。在全身多處臟器衰竭的情況下,病人所擁有的自愈技藝將相反地獲得極大增幅。病人的生存將由這個被動的源石技藝維持,他的死亡也將由快速增殖、不斷攀升的結晶率推動’,‘屆時,生與死兩股力量將在病人身上展開恐怖的拉鋸戰,病人的軀體,連同意識一起,在真正的死亡最終來臨前,都會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
華法琳記性很好,對重要的醫案能夠做到倒背如流。
“寫得不錯,比阿撒茲勒的詳細。”
“餵,我在和你說很嚴肅的事情!”
“謝謝你的好意,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的。”
“什么意思……哈?你該不會是說——”
“打住吧華法琳,”赫拉格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往后我們有的是大把時間聊這個,現在讓我們回到正題,先說一說你的發現,可以嗎?”
“……那好吧。”
雖然話頭被頂了回去,但華法琳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從手臂傷口一下轉進到生死存亡,不合時宜的反而是她。此時回到正題,再合適不過。
況且,她的發現也算得上一個重大突破。
“那我就先說結論了,k#912未必是珊瑚礁的編號,它更可能是門牌號。”她說。
“嗯?此話怎講?”赫拉格一下來了興致,剛好他的頭發也差不多干了,搭在頭頂的毛巾一取下,兩個耳羽就都立了起來。
看上去有點兒……可愛。華法琳想,如果自己頭上也長有耳朵,這時肯定要代替腦袋猛抖一番,把這類不合時宜的想法抖飛、抖得遠遠的才好,免得干擾思考。
咳咳。
“落日酒店有兩座副樓,”她說,“一座叫‘飛魚’,一座叫‘礁石’,早上我在走廊看到一張酒店的平面圖,礁石樓被標註為維多利亞語‘cay’,讀音同‘k’。我認為,‘k#912’也可以指礁石樓的91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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