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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外婆醒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賀無過質(zhì)問道，一手扶著門想要推開，卻被賀玉芬及時拉住了。

“賀無過，你聽我說，”賀玉芬緊緊拽住他的手，有些語無倫次，“你外婆她現(xiàn)在有些情緒不穩(wěn)定，但是她恢覆得很好，醫(yī)生說她再在這裏養(yǎng)一段時間完全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她，你聽我的，你快回家好嗎？”

“媽，”賀無過註視著她，像是耗盡了自己所有耐心般，語氣滿是嘲諷，“就算糊弄我也麻煩編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好嗎？”

接著，賀無過急不可耐地甩開她的手，奪門而入。

趙娥坐在病床上，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寬松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像是個巨大的蛇皮口袋毫無章法地將人裹在裏面。

看到賀無過進(jìn)來，蒼白的臉上突然有了顏色。

“真的是我的無過，”趙娥喃喃著，伸出雙手招呼他，“快讓外婆看看，是不是又長高了。”

賀無過沖到病床前，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笨拙地在床邊坐下，好像忘了如何組織語言似的，只能抓著趙娥的手來回摩挲，幾乎要喜極而泣。

“怎么瘦了這么多？平時沒有好好吃飯嗎？”趙娥目光心疼地看著他。

“外婆，你什么時候醒的，為什么都不告訴我，”賀無過紅著眼眶問道，“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身體恢覆得還好嗎？”

“我好得很，”趙娥用手背抹開眼角，笑了笑，“這裏的醫(yī)生護(hù)士都很好，環(huán)境比我家還好。”

私人醫(yī)院的住宿條件本就優(yōu)越，賀無過在曹炻那裏簽了約之后，曹炻還把趙娥的病房又升級了，空調(diào)電視配備齊全，甚至還有個可以曬太陽的露臺，露臺種了不少花草，算作花園也不為過。

趙娥以前的身體一直挺硬朗，每天閑不住喜歡到處折騰，又是去公園練劍又是去河邊跳舞，就不愛在屋裏悶著，街坊鄰居她逮著誰都能嘮半天。

但是昏迷之后她的精力明顯不如從前了，常常忘事，嗜睡，大部分時候都在床上躺著，也就做康覆訓(xùn)練的時候愿意起來。

賀無過的出現(xiàn)，讓她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主動提出要去花園曬太陽。

于是賀無過將她從床上抱起，抱去了花園的藤椅上坐好，然后找了毯子給她蓋著腿。

賀玉芬倚在門邊，面色凝重，冷漠而嚴(yán)肅地旁觀著。

終究是無法回避她的目光，賀無過忍不住抬頭：“你不是要出去嗎？”

賀玉芬笑了笑，沒說話，說不清她笑容中有什么內(nèi)容，像是挖苦又像是無力的自我消解。

但賀無過心情因為趙娥的醒來變得格外好，并沒有功夫去計較賀玉芬剛剛的反常行為。

他找了個凳子坐在趙娥旁邊，一邊跟外婆聊著最近外邊發(fā)生的趣事，一邊給她削著蘋果。

趙娥靠在藤椅上，瞇著眼，一邊聽著一邊曬著太陽，偶爾嘴角泛起淺淺的笑容。

“我覺得你可以早點回去，你外婆她身體還沒恢覆好，別太打擾她。”賀玉芬不冷不熱地來了句。

“小芬啊，”趙娥不太滿意道，“無過難得來看我，你不要跟他置氣。”

賀玉芬臉上掛著不悅，看向了別處。

蘋果很快就削好了，賀無過一片片切好，拿了個牙簽叉著給趙娥餵來吃。

趙娥細(xì)細(xì)咀嚼完，慢悠悠地開口：“住院費是不是很貴啊？玉芬說她沒有上班了，家裏的一切開銷都是你在承擔(dān)，無過……”

“外婆，”賀無過打斷她，“你好好養(yǎng)病就行，錢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我有錢，我有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