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遲予懷看著他：“30萬歐換成人民幣夠你上次跟我索要的數目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需要這么多錢，但你答應過我，給了錢，你就會辦事。”
遲續笑了笑，直接把卡收進了自己大衣內的口袋裏。
他沒有多問為什么大費周章給他歐元，只要錢到手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收起卡之后，他饒有興致地跟遲予懷解釋了起來：“遲氏的接二連三的丑聞讓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ktv沒了，我身邊信得過的人也被帶去調查了，我還得花大量的錢去擺平這場無妄之災……所以現在只是——恰好你找我幫忙，恰好我需要錢而已。就算不是你來找我，是別人有求于我，我要的也是錢。”
遲予懷在他面前仍是有幾分無法掩飾的警惕和懷疑，雙手抱在胸前，直直地看著他：“所以，你怎么幫我？”
遲續故弄玄虛地笑了笑，悠然自得地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你知道這世界上大部分的錢是靠什么賺的嗎？”
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廳人不算多，三樓也比往常安靜不少，只有雨珠敲打在窗扉的聲音，跟配樂似的，顯得遲續拋出的問題在此時此刻顯得有幾分傲慢和鄙夷。
遲予懷并不想接上他這自己毫不關心的話題。
遲續卻也不氣餒，自問自答道：“是信息差。”
“你想說什么？”遲予懷抬起下巴，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遲續仍是回以遲予懷無比厭惡的那張笑臉，沒有作答，又吸了一口煙。
夕陽緩緩收起余暉，城市的燈火一盞盞亮起，賀無過回家后就一直坐在陽臺，靜靜地打量著這座城市，身后的客廳沒有開燈，他就落寞地這么隱在了夜色深處，黑漆漆的一片，一如同他內心的寂寥。
他一根一根接連不斷地抽著煙，旁邊的煙灰缸一會兒功夫就被他插成了一碰別致的盆栽。
他沒有煙癮，但此刻卻覺得這玩意是壞情緒的唯一解藥。
偶爾那三只貓會輪流過來蹭他的腿，求著摸一摸腦袋，見他沒有任何回應，又悻悻離去。
在“盆栽”無法再多承載一根煙屁股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對方很快就接通了電話，賀無過沒做鋪墊，開門見山道：“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公寓過夜的那個晚上嗎？你在我家門口，跟我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
“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遲予懷明顯有些疑惑。
“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賀無過的聲音有些嘶啞。
空氣安靜了三秒。
“我不太確定現在是不是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遲予懷撐著傘走在雨中，柏油馬路濕漉漉的，映著城市的燈紅酒綠，跟他躊躇的心情一樣粘膩而紛亂。
電話那頭的賀無過，語氣未變，情緒也聽不出起伏：“所以真的有那個秘密？并不是你糊弄我的借口？”
遲予懷自嘲般笑了笑：“我在你心裏的印象可真差。”
賀無過卻沒有接上他的玩笑，依舊是冰冷的死磕到底的態度：“為什么那個時候可以告訴我，現在卻又不是好的時機了？”
“一直都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遲予懷如實說，“只是那個時候我看到你被網暴，有些沖動而已。”
“哥，你真的好多秘密。”賀無過嗤了一聲。
明顯有些輕蔑的語氣，讓遲予懷有些困惑，明明前兩天這人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不知道為什么他又突然開始表現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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