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這是賀無過是第一次出國，看什么都挺新鮮的，也不知道第幾次卸載了國內的社交軟件，兩耳不聞窗外事，于是在國內堆積的情緒被他就這么拋在了腦后，異國的風情短暫地救贖了他。
不開玩笑樂隊的巡演路線大方向從北至南，從瑞典到德國，又去荷蘭和比利時饒了圈，最后又回到德國的另一個城市演出，演完后沒忘了南下的大方向，繼續去往瑞士和奧地利，差不多每個國家都會在兩個城市停留演出，這么一路下來，半個多月也就磨蹭過去了。
賀無過這段時間又忙又累，沒多余的時間去思考和猜測那些縹緲的感情，更沒什么多余的精力勻給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像真的就達到了曹炻要他出國的目的。
只是偶爾在獨處的時候才會偷偷潛入他的大腦，讓他覺得眼前的自由是一場臆想。
但只是偶爾。
至少此時此刻的自由是真實存在的。
圣誕節的那天，樂隊從奧地利出發去意大利，唐元提前到了米蘭，租了個車，專門去了火車站接他們。
當晚樂隊沒有安排演出，在車上時候幾人的狀態都格外松弛，像是在出差的間隙偷偷旅了個游。
整個城市都沈浸在節日的喧嚷氛圍中，路邊有二三十幾個穿著圣誕老人服裝的年輕人穿著溜冰鞋在聲勢浩大地往前通行，手上神神秘秘地提著紅色的布口袋，車上的人都不知不覺被吸引去了目光。
車子穿街過巷，窗外的風景如接連不斷的熱鬧畫卷——無處不在的華麗圣誕樹，熙熙攘攘的圣誕集市，大街小巷安滿了燈牌，可以想象到了夜晚會有多么喧鬧和燈火輝煌。
唐元開著車，從一塊塊數不盡的圣誕燈牌下穿行而過：“這要是在國內，除了網戀奔現，還有誰有這功夫跨省跨市來找人過節的？所以，我允許你們感動一會兒。”
“呦，你之前在哪瀟灑呢？”樂隊的鍵盤手布布把腦袋鉆到了駕駛艙。
“之前都在瑞士滑雪來著，不過前幾天去羅馬了。”唐元說。
“瑞士去羅馬可不近，聽起來不像是旅游路線，難道是去羅馬見小姐姐了？”布布一臉壞笑。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腦子裏只裝了小姐姐嗎？”唐元從方向盤中抽出左手，用中指抵著布布的下巴，硬生生把他腦袋懟遠了些，“老子是去辦正事的。”
“正事，跟小姐姐領證嗎？”布布笑得更夸張了，“哈哈哈哈哈！”
“懶得理你。”唐元絲滑地翻了個白眼。
“讓我猜猜，該不會明悅酒店要把業務線拓展到羅馬吧？”坐在布布旁邊的鼓手王厲煞有介事道，“小唐你可以啊，打著旅游的名義過來搞錢呢！”
唐元神秘地笑了笑。
紅燈時，他才慢悠悠開了口：“厲哥說對了，確實是跟錢有關，我哥之前在羅馬讀書時候投資了個餐廳，最近要把股份轉出去，在走流程呢，我助理就在忙活這事，我尋思著也過去看看，所以這段時間都呆在羅馬。”
坐在副駕駛的賀無過楞了楞，驀然收起了放在窗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你哥？”這回貝斯手孫凱湊了過來。
“你見過的，之前你們來我們酒店的天臺酒吧玩兒，有些時候他就在，就那個不愛搭理人只負責在邊上耍酷的，”唐元開著車，目不斜視，“對吧？賀無過。”
賀無過裝作沒聽見，他實在不想去回答遲予懷所謂不愛搭理人只愛耍酷的奇怪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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