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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天上掉餅（2 / 3）

“一群大騙子。”

言畢，瞳中紅光流轉(zhuǎn)，仿佛在刻意向人施與蠱惑一般，堪堪對上甘老板堆滿橫肉的一張老臉。

沒用多久，店中父女兩人白眼一翻，篩糠似的抖了一抖，隨即相繼脫力躺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來楓鎮(zhèn)的夜晚算不上有多熱，但謝恒顏天生畏寒，迎風(fēng)走路的時候多少會覺得有一些冷。

臨近三更天了。

如今這般時辰，大街上連條野狗都難得見到——而謝恒顏，就是其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只，他不認(rèn)路，也不知道該往什么地方走。

他在街上實打?qū)嵉亓锪艘蝗Γ罱K還是轉(zhuǎn)回原地，蹲下腰身，把臉邁進膝蓋裏嗚嗚地嚎：“我好餓啊……”

這時面前突然多出一塊香噴噴的肉餅，呼哧升騰一大團熱氣，登時沒了命地往鼻尖裏鉆。

謝恒顏順著肉餅一路視線上移，先是一只纖細(xì)雪白的胳膊，再是柔軟豐滿的雙肩，最后是柳葉眉，桃花眼，朱紅唇，如花似玉一張女人的臉。

女人捏著那塊肉餅，問他：“吃不吃？不吃拉倒。”

謝恒顏猛一點頭，一雙黝黑的杏眼饞得滾圓：“吃！”

說罷雙手接過肉餅，毫不介意地埋頭開始狼吞虎咽。

謝恒顏在旁啃得津津有味，女人就拿眼睛細(xì)細(xì)打量著他——從上至下，由內(nèi)到外，一寸接著一寸，仿佛要將人給徹底盯穿。

半晌，她說：“……有沒有興趣，到我店裏來干活？”

謝恒顏身形一頓，登時警惕望她：“什么？”

“一日三餐，包吃包住，還有漂亮衣服供你打扮。”女人柳眉一挑，聲線輕柔，“而你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簡簡單單一件。”

——于是半個時辰之后，兩人一前一后站在一座燈火通明的喧囂酒樓面前，女人紅唇微勾，一手挽著謝恒顏的胳膊，一手指著偌大一塊“空盞樓”的招牌，細(xì)聲細(xì)氣地道：“怎么樣？這處地方……你喜歡不喜歡？”

謝恒顏呆呆站定在門前，一時說不出話。他想到白天時候蒼蠅亂飛的玉壺居，和現(xiàn)在朝歌夜舞的空盞樓比起來，那簡直一個在地底，一個在天上。

正思慮間，已從樓內(nèi)紛紛攘攘擠出一堆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一人牽著謝恒顏的左手，一人牽著謝恒顏的右手，再來一人將他兩邊肩膀齊齊托住。

“公子進來聽曲兒啊！”

“公子快過來，小桃給你跳支舞。”

“小綠也給你跳支舞！小綠還會……還會吹簫！”

謝恒顏陷在花叢中央，一張俊臉霎時駭?shù)脮灱t。然還未及他做出任何反應(yīng)，最開始帶他來的紅唇女人，已伸手將他下巴一捏，媚眼如絲地繼續(xù)引誘道：“如何？只要到我空盞樓來，這裏的姑娘……“

“就都是你的。”

次日晨，天氣一如既往的晴好。

太陽兜頭曬，暖風(fēng)迎面刮，印斟難得睡了個懶覺，只因昨日夜裏出門挖坑刨土，將那后院裏堆了一天的老妖尸體匆匆下葬，末了還它立了一塊無名的墓碑，且算是對死者報以最后的一份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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