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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岳父初現(xiàn)（2 / 3）

他在做夢(mèng)？

仍舊是拂則山上無人問津的荒舊祠堂，神像破損，磚瓦堆灰，門前的石階上碎石枯葉，許久未有來人清掃。

而在眼前，不過方寸之地，悄然站定著一個(gè)絕無可能出現(xiàn)在此處的人影。

男人撫摸著傀儡蒼白冰冷的側(cè)頰，聲線飽含憐惜，說出的詞句卻是無端刻薄：“數(shù)年未見，我教過你的那些，可全都忘得一干二凈？”

謝恒顏目光閃爍不定，似仍舊認(rèn)為自己身在夢(mèng)中。半晌他用力搖頭，下意識(shí)裏溫順恭謹(jǐn)?shù)氐溃骸皼]……沒忘，都沒忘……”

男人刀刻般的視線赫然下移，繼而抬手?jǐn)Q上傀儡扭曲折斷的右臂，一字字道：“你讓我很失望，恒顏。”

“不……不是！”

謝恒顏強(qiáng)忍痛楚，慌忙出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弄壞的，我很好……我沒事！”

可那男人沈冷陰晦的身影，卻似失意至極，亦在周遭忽明忽暗的燭火微光中，愈漸變得淺薄難辨。

“我沒有事，我不會(huì)死的！”

謝恒顏瞳色猩紅，倏而張開兇利的獠牙，混亂朝前發(fā)出凄厲的嘶吼：“你……你別走，不準(zhǔn)走，不準(zhǔn)走！”

“阿爹！！！”

“蒸、蒸饅頭？”

山間燈火昏暗的小矮屋內(nèi)，趙憑疏正兩手泡在木桶裏洗碗：“別開玩笑了，斟哥，眼下這時(shí)辰，誰家還有現(xiàn)做的吃食啊？”

印斟抱臂站在門前，神情不定，像是有些猶豫：“稀粥還有沒有？剩的也行。”

趙憑疏疑道：“你怎么了？我記得成老爺子那邊，不是不讓吃夜宵的么？你是準(zhǔn)備……破戒了？”

“沒……我剛在路邊遇上一條狗。”印斟睜眼說瞎話，“他說他兩天沒吃飯，有點(diǎn)餓。”

“哦，那還挺可憐的……”

趙憑疏楞過一陣，陡然回神：“等等？狗跟你說餓？”

正說話間，忽聽屋外一聲大喊：“救人啦！快救人啦！”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趙憑疏頓時(shí)慌了，手裏鍋碗一擱，忙推門朝外應(yīng)道：“咋回事啊？誰落水了？”

外面山民吼道：“不認(rèn)識(shí)，先救人要緊！”

趙憑疏道：“等等，我喊斟哥過來！”

話沒說完，印斟竟跑得比他還快，三兩步?jīng)_出院門，循著聲音便一路奔向屋后參天茂密的山林。林外一條水浪湍急的窄河，上連山頂，下接山底，加之河岸路面崎嶇陡峭，入夏因失足落水引起的意外并不在少數(shù)。

印斟和趙憑疏剛趕過去那會(huì)兒，岸邊已圍滿一圈彎腰駝背的大爺大媽，有好心人撐起三五盞燈籠在旁看著守著，紛紛攘攘鬧成一片，卻沒一個(gè)敢貿(mào)然下水拉人。

再往前走過數(shù)尺左右的距離，便見臨近河道的地方水浪洶涌不斷，幾乎是一刻不停地沖刷著岸頭泥濘的濕地。

而在那碎石雜草間赫然趴伏著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雙目猩紅透亮，甚至在這黑夜中隱約泛著一絲猙獰的微光。

印斟當(dāng)時(shí)只覺眼前一黑——祠堂往最近的山林少說隔有幾裏的距離，他是怎么才能一腳失足摔進(jìn)河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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