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納說不出話，只用力閉緊了雙眼，把頭埋在容十漣腕間，喉嚨都在發出顫抖的嗚咽。
氣氛陡然變得凝固起來。
好似所有的話題，都以“死亡”一詞作為前提，經由不斷地展開蔓延，最終再繞回到更加悲傷痛楚的情緒中去……一時間誰也無法從中得到解脫。
——也許當初的楊德奕就像這樣，幾十年的漫長時光煎熬過來，幾乎都是在與深愛之人的死別當中反覆度過的。
相同的離別到最后變得漸漸麻木，反而沒有力氣再說出口了。
楊德奕早已承受不住，所以選擇放棄……而對現今的烏納而言，痛苦還只是一個渺小的開端而已。
謝恒顏同樣沈默了許久，原本無意出聲攪擾他二人。然待回頭時，發覺烏騫一人縮在門口，面上都有驚恐，以及膽怯，更多還是深深的無助與迷茫。
他遲遲沒有跨步進門，也不知是不愿……亦或者是根本不敢。
謝恒顏緩緩走過去，烏騫便低頭湊上來，將腦袋深深埋進傀儡的胸口。
“顏顏……”烏騫喃喃道，“那個女人，是不是要死了？”
“還沒有，別擔心。”謝恒顏道，“糖水姐姐只是生病而已，暫時不會有事的。”
烏騫拿臉蹭了蹭他的衣襟，側頰帶有明顯的濕意，多半是方才偷偷哭過，眼淚還沒能擦干。
謝恒顏于是蹲下來，抬手揉揉他的發頂，溫柔道：“我知道阿騫最善良了，不想看糖水姐姐死掉，對不對？”
烏騫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卻是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未給出任何回答。
這時草堆旁的夫妻二人，總算轉移了註意力。烏納率先抬起頭來，陡然一聲喊道：“烏騫，都這樣晚了，怎么才知道回家！”
容十漣也抬起虛弱的眼，註視烏騫道：“這孩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沒有不回家！”烏騫大聲反駁道，“你們一直像這樣，要哭不哭的，讓我怎么進倆門！”
烏騫回頭，與容十漣對視一眼，彼此俱是無奈一聲長嘆。
半晌，容十漣對謝恒顏道：“小妖怪，今晚麻煩你，帶烏騫上你們那兒睡吧。依咱們家現在的狀況……估摸是沒法給他好好睡覺的。”
烏騫驟然變臉，待要開口說些什么，謝恒顏卻把他嘴巴捂住了。
“好……好，我知道。”謝恒顏搶先道，“姐姐自己註意休息，阿騫交給我來照顧便成。”
烏納則皺了眉，叮囑烏騫道：“到了別人家裏，可莫要調皮搗蛋！不然我揍死你！”
烏騫：“我……”
“我還是想問，關于孩子的事，你們打算如何處理？”謝恒顏道，“足足發育六個月的胎兒，一旦出任何問題，都是母體受最大的影響……屆時的糖水姐姐，恐怕還沒法撐到病發當天。”
烏納面色漸沈，不經意回頭瞥了容十漣一眼，倏而拉過謝恒顏的胳膊，無聲將他帶到了一邊。
“怎、怎么了？”謝恒顏問。
烏納壓低聲音道：“不瞞你說……以往村裏出現相同的狀況，女人們都是直接服藥，優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謝恒顏驀地變了臉色，一度近乎失聲：“烏大哥的意思是……把孩子流、流掉？”
“之前遇過這樣的先例……分明身體出了問題，偏偏留著孩子，死活非要生。最后生產之際，只落得個一尸兩命的下場。”烏納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竭力壓制自身的悲慟，“我自認為……不配做好孩子的父親。但至少，大難臨頭之前，我得履行一個丈夫的責任。漣妹是我的妻，不管怎么說，我也必須挽救她的性命。”
“可萬一……孩子還有得救呢？”謝恒顏艱難地道。
烏納道：“大夫給不出準話，這種情況下，誰能留得住孩子？方才你也說了，足六個月的胎兒，出了事情非同小可……怎么救都難逃一死！”
謝恒顏急忙道：“糖水姐姐未必愿意！以她身體的現狀，做什么都很危險，烏大哥千萬別沖動……殺小孩你心不痛嗎！”
“這我當然明白！你以為我不想當爹？”烏納差點吼出來了，“但孩子沒了可以再要，漣妹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謝恒顏同樣喝道：“那也不能亂給吃藥！好歹觀察兩三天，不然像她這樣連續出血，遲早折騰沒命！”
“那要觀察多久？”烏納抱頭下去，表情無限扭曲，“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謝恒顏無奈道：“拜托，你冷靜點好不好？姐姐還沒到必死的地步，你在這裏慌得跳腳，哪裏又能解決問題？”
“這能不慌嗎？換你媳婦出事，你慌不慌？”烏納反問。
“我沒有媳婦，不知道會不會慌。”謝恒顏平靜地道，“總之，你先讓姐姐好生休養，看她之后具體情況，再下決心確定孩子去留。”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玉貂裘 (np)_高h 活閻王 永墮黑暗寒江未刪節 無敵老祖 大叛賊 我在末世能升級 這位大帝也是我朋友 鴻野輪回 嫡女重生之一品世子妃 NPC都是我的儲備糧 末日之紅警指揮官 鐵血殘明 小兵傳說 游龍隨月 鬼滅：開局繼承鬼劍士 海賊王之妖術師 神明的花園［無限］ 我幫愛豆逆天改命[重生] 我就是NPC 海賊之虛空王座 美人劍 荒野生存：神級進化系統 三國之大漢崛起劉禪 帶著倉庫去三國 快穿之宿主她軟又兇 身為法師的我只想追求真理 無罪辯護 假面男神復仇記 從此以后，晨曦似你 我的房東是偶像歌手 天道誤我 我在動物世界當奶爸（快穿） 臣領旨 黃河禁忌 NBA之從最強3D開局 直男不需要戀愛 系統讓我當昏君 走近娛樂圈之公司倒閉三百遍 [傲慢與偏見]羅辛斯繼承人 斗破：我奪舍了云山 蜜語紀 歡迎來到噩夢游戲二 他說江湖水太深 我借錢系統還 醫武天尊 毀童話之蕩童話童h 愛我，就告訴我 干死那群反派們(H) 總裁她對我動心了[現代女尊] 絕世青云 欲言又止最動聽 文丑，所以本作者瘋了（本名:溯洄） 星光與你[網游] 回穿計劃 醉酒嬌妻 炙熱軍婚 風流變形記 我是綠茶，我驕傲 質子引導 金牌不保 龍傲天又死了 穿書：只能靠簽到茍成最強 修真不如嘿嘿嘿 蘇綺凌嗣南 論吐槽帝存在的重要性[快穿] 不擇手段也要ＨＥ！ 透明gLass 你與時光皆傾城 魔女性本善 最強帝妃：兇猛邪尊，停一停 我在江湖販劍 盜墓筆記-禁 國民榜樣 甜軟嬌氣包，寵軟大佬腰 跑男之自動升級 純欲頂流愛上我 替嫁小妻：陸少在線撒狗糧 萬人嫌穿成影帝的紙片人 暗衛一撩，將軍只想狠狠寵 剩女皇后----皇上十四歲 回到駙馬造反前 和村長的厲鬼兒子結了冥婚后 蓄謀已久的是愛你 ［娛樂圈］光影 嬌俏皇妃 漾戀 藥罐小美人是被護食郁爺寵大的 愛是無解的命題就如同你我 妝罷山河 攝政王的心上嬌 你妹的重生 星空第一重炮 boss，你老婆又跑啦！ 真小人修仙傳 你耳軟骨發炎了 七零換嫁人生 今日消費兩束玫瑰 爹地爸比，我們去哪兒呀 地產大亨（重生） 神州劍神 天下第一智GL 破戒 梟寵成癮:病嬌少帥的嬌妻是大佬 開局百萬年魂環 女配的覺悟 裴詩言紀云卿 夜陽 我是第五天王 穿成甜寵文惡毒女配之后 易筋經 重活：1982 你的愛如星光 帶空間穿八零，嬌夫他又甜又野 惡女的玩物（修仙/nph） 修羅與天使（黑幫,強取豪奪、高H,） 男妓之夜 快穿逆襲：女配的偷心攻略 絕品贅婿神醫 超甜！禁欲老公撩的我心尖顫抖曲汐容琛 透明的第三者by抗病毒口服液 傲慢淪陷 樊梨花征西 夏鳴冬雪 誘哄嬌妻 山海意難平 穿越之日光系統 洪荒：吾東王公，拒紫霄，立天庭 和師兄在一起后[讀心術] 蓄意勾引沈遙路照 我一劍開天門，震驚李寒衣一百年 哈啰，熊貓飯店 千言予你 每天簽到一個新物種 我的末世戰艦房車 表白校花被拒，直播間卻瘋狂撩我 大唐2006 人在大明，邪氣沖天 宥溪 讓你當皇帝，你成大明第一真仙 探長大人劫財又劫色 艷骨 穿越異界：我的雙眼能解析萬物 都市戰神歸來頂點筆趣閣 年代文裏的滿級小可愛 靈氣覆蘇之后 他比盛夏迷人 星辰知我意 篡權君王偏要強求 沈小姐愛意燃燼，禁欲顧總紅了眼 mafia轉行做了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