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望軒原本挑的換洗衣服還是如出一轍的深色短袖，此刻它孤零零地堆在白色床單上，帶著洗完澡后特有的霧濕感。
“這件是王子柯選的嗷？”
驟然有種所有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他說道：“為什么要強(qiáng)調(diào)這個？”
“給你就偷著樂吧。”楊止斜著眼看他，“還瞞著我不成？”
戴上眼鏡和貼隱形的感覺全然不同。大致是眼球輕了，鼻梁和耳朵重了。這份陌生的重量推動著楊止不自覺往下看，而不太靈敏的視覺模糊了兩人的身高差。
有那么一個時候，楊止以為兩人是平視著的。
郭望軒的表情變化著實(shí)精彩。
太顯眼了。楊止都沒法裝看不懂。
“沒有的事干嘛瞞著你。”郭望軒飛快穿上了襯衫，隨后拍拍褶皺。
“沒有的事，”楊止饒有興趣地強(qiáng)調(diào)一遍，“至少裝作沒發(fā)生吧？”
“我去漱個口。”郭望軒翻身下床。他撐住洗手臺，擰開手龍頭的動作隱隱急躁起來。而楊止慢慢悠悠地倚在門框那，嘴角噙笑。
“不是老王告訴我的。”他說，“那破酒吧我經(jīng)常去，裏面的熟客都認(rèn)得我。自然，請客吃點(diǎn)夜宵什么的我會不拒絕。”
“他們喜歡聊八卦，我喜歡聽八卦，然后就得知我那便宜‘表弟’和老板走得很近。況且，王子柯那家伙爛桃花一堆，很多約我的gay同時也約過他。”
郭望軒不制止，楊止便慢慢整理思緒，“其實(shí)別人講的八卦我不全信。主要是，我心裏本就有懷疑了。”
“你懷疑什么？”
“想聽實(shí)話嗎？”
郭望軒看著他。
“在「第二天」，你醒酒時看見王子柯的第一眼。”楊止說，“我也喜歡過別人，大概吧。如果不是我拽著你走，當(dāng)時你差點(diǎn)要撲人家身上了。”
最開始楊止有幾分嫌棄。
一個離家旅游，連鎖屏密碼都不記得的少爺，行為舉止處處透著古怪，偏偏兩人能坐下來吃頓飯。
長得還不錯。瞧著有點(diǎn)可憐。
或許自己被豬油蒙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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