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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胡說（2 / 4）

下山路上，長公主坐在馬車中，望著身側(cè)心不在焉的女兒，笑問:“梔梔自己鬧著要隨我出來，怎么又對外頭景色全無興致，連你大舅舅也不去見一面？”

宋玉梔只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府中，想去找楚姐姐說話，又不是時候。

“母親，定國公身后留下這般惡劣的名聲，會不會耽誤楚姐姐的親事？”宋玉梔還是愿意相信，皇舅舅不是負(fù)心薄幸之人。

“你皇舅舅不是沒奪國公府的爵么？再說，楚鐸的名聲保住，定國公的影響有限。”長公主倚靠車壁，神情疏懶，“有母親和你沅姨在呢，不會委屈楚丫頭。”

她說的這些，宋玉梔都懂。

“可是，若皇舅舅要娶楚姐姐為后呢？”那些嘴里不饒人的御史們，會如何反對？

聞言，長公主目光倏而發(fā)緊:“梔梔，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母親？”

宋玉梔自己心里沒底，想到母親比她有法子，便把那晚無意中撞見之事，掐頭去尾一提，告訴了長公主。

“既如此，更不必?fù)?dān)心了。”長公主沖宋玉梔笑笑，“你皇舅舅可不是你大舅舅，他胸有城府，做得出，便擔(dān)得起。”

母親這般相信皇舅舅，宋玉梔不上不下的心，終于踏實下來。

車簾被風(fēng)卷動，車外山巒錦繡。

望著枝葉葳蕤的山林，宋玉梔驀地憶起那位手持良弓，神色俊毅的少年。

“難怪他總追著楚姐姐喚姐姐。”宋玉梔喃喃低語。

從入京開始，阿馳便是為報仇而來吧，他早就知道，楚姐姐是他嫡親的姐姐。

宋玉梔很難接受，他是楚鐸與旁人私生的兒子。

可細(xì)細(xì)回憶起，他做的那些事，又生不出厭惡來。

“什么？”長公主沒聽清，疑惑問。

宋玉梔輕輕搖了搖頭，不再細(xì)想，左右是與她不相干的人。

“沒事，我就是惋惜春狩草草收場，沒能和楚姐姐一道騎馬呢。”宋玉梔側(cè)眸，沖長公主甜甜一笑。

帝師府中，宋云瑯道明來意，孟沅面色微凝，把楚黛支出去。

“陛下當(dāng)真要求娶漪漪？”孟沅捧一盞茶。

語氣沒有對上位者的敬重，而是長輩審視晚輩的姿態(tài)。

她沒立時應(yīng)下，宋云瑯卻從她的態(tài)度中，猜測到她心中決斷。

他坐在孟沅對首，身姿筆直清俊:“朕真心誠意求娶，孟夫人有何要求，不妨直言。但凡朕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孟沅淺淺飲一口茶，將茶盞放到身側(cè)方幾上，語氣平和道:“陛下也知，臣婦只這一個女兒，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猶嫌不夠。吃穿用度她素來不缺，也不求陛下賞賜她金屋華服，只求陛下一樣。”

“陛下娶了漪漪，身邊便只能有漪漪一人。陛下可能做到？”

只是這樣？宋云瑯早已做好被孟夫人刁難的準(zhǔn)備，神色微詫。

“漪漪曾說，但求一心人共赴白首。”宋云瑯正色應(yīng)，“朕絕不辜負(fù)。”

“陛下最好記住今日之言。否則，陛下辜負(fù)她的那一日，臣婦這個做娘的，定讓她和離，帶她遠(yuǎn)走。”孟沅毫不客氣道。

宋云瑯舒眉展目，站起身。

單膝曲起，跪到堂中地磚上，語氣堅定誠懇:“多謝岳母大人！”

門扇緊閉著，楚黛立在廊廡下，聽不清里面說著什么。

可地磚上磕出的咚地一聲悶響，極清晰。

聽得她眼皮隨之一跳。

莫不是阿娘改了主意，不肯答應(yīng)，宋云瑯給阿娘跪下求娶她？

楚黛越想越不踏實，走到顧懷誠身側(cè)，急急喚:“爹爹，我愿意嫁他的，您去幫他說說話好不好？”

她一句話并不長，吐字也清晰。

可顧懷誠耳畔嗡嗡，腦子登時停止思考，只記得她那一聲“爹爹。”

“好。”顧懷誠故作鎮(zhèn)定，轉(zhuǎn)過身，掩飾著眼中動容，朝門口去。

叩響門扇，他才遲鈍地去思索，女兒叫他做什么來著？

孟沅打開門，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