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鋒平常吊兒郎當(dāng)?shù)男蜗罂倳尫角潆S忘記他魔域之主的身份，也只有在這種時(shí)候，才會令他真正感受到二人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好，那我們換個(gè)話題。”方卿隨深吸一口氣：“為什么當(dāng)時(shí)要和司禮合作，你明知道他會反水！”

“在那之前，我從他那兒確實(shí)撈到不少好處?！辈劁h抱著臂：“你現(xiàn)在看到的王城是我們根據(jù)你們仙界找來的禁書翻修，包括水利等都從你們那裏習(xí)得。”

“那你知道這場戰(zhàn)爭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嗎？”方卿隨再也受不了他這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忍不住大吼：“你知道你們害死了多少人嗎？”

“……”

藏鋒并沒有立刻作答，反而是端詳了他好一會兒，而后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

“你真是像他，前任魔域之主?！毙Φ桨胪荆忠桓南惹氨砬?，露出猙獰神色：“你們都是天真到無可救藥！”

“你能這么振振有詞的反駁我，那我也想問問誰，為什么我們魔族生來就要先在煉獄裏滾過一番？要低著頭，東躲西藏？為什么都活在這世上，仙族就能高人一等？沒日沒夜渡過那些鑿骨噬心之痛時(shí)，為什么沒有人先來救救我們？”

他一字一句，反問進(jìn)對方心中：“既然我們都被放棄了，那我們?yōu)槭裁床粫蔀闊o可救藥的魔族？”

方卿隨眼含悲戚地望著他，像是在看一個(gè)陌生人：

“當(dāng)真是……積怨已深，再無回旋余地？”

他這話聲音不大，比起說給對方，倒更像說給自己。

兩方的仇恨起源于不平等的身世，魔族天生便具有攻擊性，令仙族不得不防?？蓵r(shí)間長了，一來一往，兩方早已忘了怨恨的起源，只記得日積月累的仇。所以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卻沒人愿意去提出。

藏鋒摸了摸耳垂的凝血石，睫毛輕輕一動：“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嗎？”

“沒了……”

“恨我嗎？”

“……”

藏鋒見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瞇了瞇眼，挑起他的下巴，唇角勾笑：“默認(rèn)就是恨了?！?

方卿隨冷漠地拍開他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3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