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于是麥麥決定離家出走（四）
袁佳明起得晚沒吃早飯，坐在旁邊打了盤游戲說：“咱們等會早點去食堂吃飯吧，我餓了。”
程凜猶豫了半秒，借過袁佳明的手機打電話。
他的手機還是開著監(jiān)控，所以可以看見麥麥聽到電話鈴聲后，立刻從沙發(fā)上滑下來，跪到茶幾前，盯著那臺從沒響過的固定電話研究。
腦袋晃來晃去的，趕在自動掛斷前幾秒把聽筒舉了起來，笨拙地捧到耳邊。
程凜松口氣：“餵。”
“你好。”對面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嗯……我的主人不在家……”
“我，程凜。”
程凜看見麥麥立刻手肘撐著茶幾，精神了：“程凜啊！”
“嗯。”程凜答，“你餓了沒？中午別吃那個貓……別吃你原本的食物了，我給你點外賣。”
“外賣是什么？”麥麥問，“是那個吃的會送到家門口嗎？”
“對。”程凜說，“我會讓外賣員把吃的放家門口。如果門鈴響了，你別去開門，等我給你打電話，你再打開門，把外賣從門口拿進來吃。”
“好的。”麥麥開始研究他之前并不感興趣的座機，用手指摸上面凸起的按鍵。數(shù)字都認識，漢字只認得幾個。
既然他可以接程凜的電話，是不是也可以同樣打過去？
程凜以上帝視角看不清他的動作，只能說：“不要亂按。”
麥麥就把手收了回去，一邊貼緊了聽筒，期待地問：“這個是不是可以給你打電話？想你了可以打嗎？”
“……是。”
程凜閉了閉眼。倘若不看監(jiān)控，單聽電話，就是一個生疏的男音在說想他。
他潑冷水說：“但是沒什么緊急的事就別打了，我很忙。”
麥麥沒有再追問什么事算是緊急的事情：“好的。”
“不要去廚房，竈臺有明火不許碰。”最后，程凜苦口婆心叮囑，“飲水機紅色的按鈕是熱水，當(dāng)心燙。如果門鈴響不要隨便開門，裝沒聽見，明白？”
袁佳明聽完全程，看程凜終于掛了電話，表情挺覆雜：“他是個弱智？”
自家貓被罵了，程凜不悅道：“沒見過比他更聰明的。”
“那你何必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說起啊。”袁佳明道，“現(xiàn)在的學(xué)生什么不懂？比我們能干多了。放寬心，當(dāng)心說多了嫌你煩。”
程凜被這么指責(zé)，無言以對。情況太特殊，他很難擺正自己的位置。
原本麥麥是貓，盡管也沒什么輩分概念，但也算有從屬關(guān)系，程凜把自己當(dāng)飼養(yǎng)員盡心盡力，現(xiàn)在對面成了人，多啰嗦幾句都要被旁人嘲笑。
半小時后，麥麥接到了程凜的指令電話，小心打開門從外面把外賣袋子拿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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