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想自己睡
程凜沒註意到麥麥的欲說還休，坐上駕駛位后把自己路上買的冰檸檬水遞過去：“這才幾天，怎么下班已經(jīng)越來越晚了？”
他提建議：“到點你管客人還在不在，直接走唄，多上一分鐘的免費班都是虧了。”
“那怎么行。”貓責(zé)備地說，“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程凜心道自己怎么有個這么品德高尚的寶貝，說話還一板一眼的。
但盡管道德落入下風(fēng)，心還是操不完的。他繼續(xù)指摘道：“你們這么大個店就配你一只貓，忙不忙的過來？是不是壓榨你了？太累了就別去了。”
“沒有呀。老板和大爺都對我很好的。”麥麥否認，“只是今天下午客人比較多。”
程凜看了會兒副駕的小貓人，看他說話喝飲料的側(cè)臉，伸手想摸摸他的頭發(fā)。麥麥卻借著喝水的檔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將他的手躲開了。
程凜楞了楞，發(fā)動汽車準備回家。
而說到客人，麥麥回想起來，紅著臉興奮道：“我有回頭客了！我們還加微信了。”
程凜猛一腳踩了剎車看貓，內(nèi)心瘋狂亮紅燈：“你沒事加人家微信干什么？！”他挺直腰板，“這個行為叫私聯(lián)！”
“他說后面會一直來呢，所以加了微信好聯(lián)系。”麥麥解釋，“他今天買了好多貓罐頭餵貓，是非常不錯的客人！”
“男的女的？”
“男的。”
“多大？”
“他說他是大學(xué)生，馬上畢業(yè)了。”
“刪了。”程凜道。
“不行。”麥麥說。
“我不是你主人么？”程凜冷酷道，“主人讓你刪了。”
麥麥頗有些不悅，一方面是情感不順，發(fā)情在即，對著程凜卻空有滿身抱負無法施展，心情焦躁；另一方面是事業(yè)受挫，上來就不慎吸食貓薄荷暈倒，把程凜嚇了個半死，直接導(dǎo)致人類對他上班這件事長期持消極態(tài)度。
不肯定就是否認，不表揚就是不信任。
麥麥重申道：“不能刪，你是主人，他是客人！”
“他是不是還找你聊天？”程凜追問，“問你今年幾歲？喜歡干什么，有沒有對象，看他怎么樣？”
麥麥感到莫名，翻出手機給他看：“沒有啊，就和我說了聲今天會來，在大眾點評上預(yù)約了呢。”
程凜眼神陰鷙地將手機拿近了看，的確如此，再翻來覆去，聊天框還是只有兩條消息。是何信說今天還會來，預(yù)約了，隨后發(fā)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麥麥甚至沒有回覆。
對方段位太高，將程凜至于不義境地。
程凜啞口無言，挑刺說：“這個表情包有點太可愛了吧。”
“這你也要管！”麥麥不滿道。
縱使并未信服，程凜此刻只能閉上嘴開車，任憑小貓人將窗開到最大。怎么都給買冰飲料了還得開窗，這天真的有這么熱嗎，六十碼的風(fēng)好大，都要把他的心吹冷了。
晚飯后麥麥依舊要上掃盲課。他帶著ipad坐回餐桌，去拿紙筆時，就聽到平板裏傳出老師詢問的聲音：“同學(xué)們，聽得到我說話嗎？”
麥麥趕緊回到座位，按了下屏幕上的開麥鍵，湊近說：“老師，聽得到！”
程凜坐在沙發(fā)上沒忍住笑了聲，發(fā)現(xiàn)麥麥很嚴肅地看了過來，連忙鎮(zhèn)定道：“你學(xué)你的啊，看我干什么？”
“你笑什么？”
“我剛想到件挺有意思的事情。”程凜說，“等你上完課告訴你。”
然而麥麥上完課后就自顧自洗漱睡覺了。程凜一會兒沒看見人，推開臥室門，才發(fā)現(xiàn)一不留神，小貓人已經(jīng)換好睡衣，正抱著被子側(cè)躺在床上看手機。
程凜還想故技重施，拿著筆記本靠著床背裝模作樣看了會，發(fā)現(xiàn)麥麥依舊背對著他津津有味看手機，沒有絲毫買賬的意思。
程凜：“這么看手機當心斜視。”
麥麥一動不動，只問：“什么是斜視？”
“就是一只眼睛站崗，一只眼睛溜號。”程凜“啪”地合上筆記本，說，“手機拿來充電，睡覺了。”
麥麥交了手機，程凜將臺燈關(guān)了，隨后如愿以償翻了個身，將貓攬到懷裏。
人類理所當然地認為如今兩人雖然沒有真正明確過關(guān)系，但親也親過了，同一張床也是沒少睡，如果從撿到貓開始算，紙婚都綽綽有余，所以和談戀愛也無甚差別。
他嗅了嗅麥麥的肩膀，隨后盯著貓的臉看，怎么變成人也這么漂亮？平時笑起來還有酒窩。對，酒窩在哪？
他附下身，先輕而慢地啄了一記平日酒窩出現(xiàn)的位置，接著語調(diào)沈沈問：“今天親幾下？”
誰料——
“可以了。”麥麥扭開臉，抬手捂住他的嘴，推開了點說，“一下就夠了。”
此前只有麥麥希望兩個人更親密，這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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