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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3）

電話那頭魏子述正跟顏繼確認(rèn)季禮的手機(jī)賬號密碼，就差顏繼一句話，一分鐘內(nèi)，季禮的位置信息就能拿到手，魏子述沈不住氣：“顏哥，你跟季禮吵架了？”

“沒。”顏繼吸一口煙，手指輕敲著欄桿。

“那你怎么找不到她？”魏子述好聲好氣地勸：“嫂子性子倔，要是知道我們黑她手機(jī)給她定位，估計又能生一場氣。”

顏繼輕瞇起眼，一字一句道：“上周我回過一趟顏家，顏梁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幫他對付顏游。”

“......你懷疑顏梁或者顏游對季禮下手了？”察覺事態(tài)嚴(yán)重，電話那頭的魏子述涼聲問顏繼，又或是自言自語。

“不確定。”一根煙畢，顏繼轉(zhuǎn)身進(jìn)房間，得到的是章賀之的搖頭回應(yīng)。

婭婭跟季禮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過年，年后也只是跟季禮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過消息，兩人都課業(yè)繁忙，再加上季禮兼職做翻譯，連一起到cat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了。

在m縣，季禮能去的就這幾處，她不可能再回奶奶家，學(xué)校沒有，章賀之網(wǎng)吧沒有，婭婭那邊也沒有。距離她六點“發(fā)消息”已經(jīng)超過兩小時，顏繼發(fā)過去的電話消息近百個，全是無人接聽。

顏繼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下一秒，他開口：“查。”

電話那端鍵盤聲響起，十秒鐘后，魏子述嗓音沈穩(wěn)地說：“顏哥，定位顯示在m縣化工廠附近，那邊有不少廢棄廠房，開車三十分鐘能到。”

顏繼不廢話，立馬下樓：“發(fā)定位給我。”

季禮是被迷暈的，六點下課鈴準(zhǔn)時響起，她收拾好書包步行回家，為防止有人跟著她，她走路速度一向很快，但在街角拐彎處，她被一股猛力拉進(jìn)車裏，來不及掙扎便失去了意識，她以前學(xué)過拳擊，防身不在話下，但遇到這種偷襲加迷藥的情形，終究是敵不過藥物作用。

醒來就是這樣一幅情形，陰暗的廢棄廠房，堆積成山的原料袋，她坐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住，身下都是石灰，眼前站著一個一動不動看著她的人。

對方不說話，就只是看著她，眼睛血紅，季禮忽視被當(dāng)做仇人一般的眼神，就這么跟他僵持著，她今天吃的不多，不能蠻抗激怒對方，只能靜觀其變蓄力。

窗外太陽一點點落下，金黃色漸漸稀薄，最后被黑夜取代，短短一刻，季禮似乎終于懂了顏繼厭惡黃昏的緣由，一個人，身處絕望之中，或者被拉入另一個人的絕望，然而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靜等時間消逝，最后被迫墜入無底深淵。

這種無力感深入骨髓，是會伴隨一個人一輩子的，季禮下意識動著手指，輕嘆一口氣，也許，顏繼也曾陷入過這種無力感吧。

夜色籠罩住僵持的兩人，對面的人終于按捺不住：“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聲音意外得偏細(xì)，季禮幾乎一秒斷定是女生。

剛剛忙著感受日落，這會兒再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對面人骨架偏細(xì)，就是女生的身量，季禮心中詫異，又對這人的發(fā)問無奈至極，“我有什么要說的嗎？我怎么不知道。”

女生咬牙切齒，聲音壓抑地顫抖，她從兜裏掏出手機(jī)舉到季禮面前：“行，那我?guī)湍慊貞浕貞洠J(rèn)得這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