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安轉過身。
一團陰影從頭上落下，她的頭被張揚用空紙箱罩住，強烈的刺鼻的味道。
張揚欺負她看不見，一只手在她腰間撓她癢癢。
許安氣急敗壞，抬手要錘她，卻被他一把拉住，順勢也鉆進箱子裏。
逼仄狹窄黑暗的空間裏，兩人臉貼著臉，氣息交纏在一起。
紙殼箱刺激的味道被他身上好聞的柑橘香掩蓋。
這么多年，他的味道不曾變過。
“安安，”他用溫柔又有點可憐的語氣說，“我想親你。”
那一刻，許安很心動，這種心動從未因時間而消逝。
不管過了多久，她都會反覆愛上這個人。
她很確定，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像這樣愛另一個人。
這種愛，流淌在她的血液裏，刻進了她的dna，作她的心臟，她的雙目。
能讓她有勇氣活下去，也可以無情的殺死她。
張揚湊近，輕輕貼了一下她的唇。
許安條件反射般后仰撞到了箱子上，張揚貼著往前，扣住她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認真的吻著她，就像他們曾經數不清多少次纏綿炙熱的吻一樣。
但她的耳朵裏卻滿是孩子奶奶的叫聲。
“張爸爸——”
許安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要吐出來。
“許小姐在嗎？” 一陣敲門聲。
許安逃出箱子，跑到陽臺。
她扶住欄桿，才刊刊站穩。
清涼的秋風帶走強烈的惡心。
緩了一會兒，她才找回思考能力。
她在厭惡唾棄自己，愛情不能輸給原則，自尊更不能給欲望讓步。
搬家公司把東西搬上車后，給許安來了電話，問她要不要跟著車走。
許安鎖上門下樓，看見張揚的車停靠在路邊。
許安給搬家師傅吩咐一嘴，拉開車門，坐上張揚副駕。
“張揚，”她下定決心，“如果你再有一次越界，我會離開海市，從此天涯陌路。”
她平靜，冷漠，張揚夾著煙的手不可察的抖了抖。
她摔門下車，他見過她無數次背影，都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決絕。
大學那會兒，他跟她插科打諢動手動腳，比這放肆上一千倍。
他不怕，仗著她喜歡他。
這次，他不敢了。
他真怕了，怕她再一次一走了之。
**
周三，王慶平躺在床上做診療，抬起手機問許安：“許醫生，這個抖音號，上面的人是你嗎？”
許安看了眼，“嗯”了聲。
王慶說了嘴：“許醫生，要不然，你把這號註銷了吧。”
許安疑惑。
“也沒啥，”王慶忙說，“人紅是非多，你這么漂亮，一旦遇上想劫色的吃虧的是你。”
許安回：“法治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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