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爾反爾
兩人插肩而過,都沒有搭理對方,只是彭開旗在路過的時候,露出了輕蔑的眼神和嘲諷的笑容,這讓南宮志的心瞬間沈了起來。
進入宮門,已有內侍在側等候,帶他們前往戎王休養的寢殿。路上,寧仇試探著打聽彭開旗入宮的目的,內侍守口如瓶,東拉西扯胡說一通,就是不肯回答,這讓南宮志和寧仇的心更加沈重不安。
到了寢宮,內侍開門后很自覺地留在了門外,鑒于彭開旗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南宮志預計這次談話不會太和諧,于是也將寧仇留在殿外,自己與戎王單獨詳談。
戎王就坐在幾案之后,佝僂著身子在看案上的奏章,平靜的臉上露出幾分憔悴,看樣子二王子的死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看起來比以前更老更瘦了,再加上身上披著的大氅,更顯得他有種獨立寒宵的孤獨感。
南宮志走到他面前,略微施禮,輕聲道:“參見王上?!?
戎王抬起頭,慈祥一笑,說道:“真是老了,你都走到近前了,我都沒發現。”
南宮志正色道:“王上心中有事,自然不易察覺周圍的變化?!?
戎王笑笑,說道:“叛亂方定,要處理的事確實不少。”
南宮志沒有搭話,戎王疑惑地看著他,見他面容沈重,目含慍怒,心知肚明了,問道:“你碰見中原使臣了?”
南宮志點頭,說道:“在下斗膽,敢問彭開旗來見王上的目的為何?”
戎王沒有猶豫,將一張絹帛遞給南宮志,南宮志拿在手上細看,一看之下,身軀一晃,臉色驟變,連手都在顫抖。憤怒的火焰直沖上腦,直想現在就沖出去,把彭開旗打個半死!
他壓抑著急促的呼吸和劇烈起伏的胸腔,盡量不讓自己的憤怒表現得太過明顯,可是該死的,這如何能忍!
戎王靜靜地看著他,淡然道:“不用隱藏,這種事,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會怒發沖冠?!?
南宮志最終還是沒有放任自己,他壓下怒火,將絹帛放回案上,鄭重地問戎王道:“王上的回答如何?”
這真是句廢話,看彭開旗那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樣子,就知道結果了,可沒親耳聽到戎王承認,南宮志總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希望。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無論他多么祈求奇跡的發生,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戎王看著他,說道:“這樣的條件,我沒法不答應?!?
南宮志再也無法壓抑怒火,他一拍書案,恨聲道:“我們為你做了那么多,戎王,不要言而無信!”
“你們為我做了什么?”戎王道,“我又什么時候給過你們什么承諾了?”
這就是眾人的擔心了,一切都沒有訴諸文字,沒有證人沒有信物,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當戎王反悔時,他們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可是就這樣了嗎?
南宮志沒有退縮,他身軀如堅硬的巖石,一動不動,一雙怒目如虎如豹地盯著戎王,放在案上的手更是握得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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