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你哥夫，你們玩兒去。”李耀山皺眉拿開他的手，他可不敢讓李耀根碰，手上沒輕沒重。
“嘁！大哥兒真小氣！圓哥夫都沒不讓碰！你老說啥！還有！我跟我侄子說話！你老管我！”李耀根好不樂意，瞪了他大哥一眼，左右手領著一個走了。
李耀根過完年才十歲，一口一個“侄子”，陸圓實在覺得好笑，輕輕笑出了聲。
“笑什么？”李耀山扶著他走，下雪天怕路滑。
“笑你太緊張了，”陸圓抬手去碰他的眉毛，輕輕撫開，“眉毛怎么總是皺著。”
“皺了嗎？沒有。”話是這么說的，李耀山的眉毛還是沒松開。
生產的時間越來越近，他的情緒越來越緊繃，不過他平時話就少，自然沒人看的出來，不過，身為枕邊人，陸圓知道他的感受。
感受到手下的皮膚還緊緊蹙著，陸圓心裏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拉住李耀山的大手。
李耀山自己當然也知道，他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夫郎，自己一直強忍著，可總有情緒外露的時候，李耀山是真的怕。
老人都說了，生孩子就是走一道鬼門關，誰都得走上這一遭，他娘就沒能走過去，生完小妹就沒了。
如果可以，他寧可不要孩子，就這么和夫郎一直相伴到老，可夫郎……他看出來了，夫郎喜歡孩子，很喜歡。
只能握緊夫郎的手，給彼此堅定的力量。
……
全家都指著兔棚的生意過日子，冬季自然不能馬虎了，干草勤著換，糞便日日清理，天亮了以后，燒了爐子暖了棚子。
李秀紅正在院裏跟妮兒一起玩兒，見他們過來，忙叫人進屋裏坐坐。
“小妮兒！跟大舅舅么說過年好啊！”李秀紅領著小妮兒走過來。
“不坐了，我想去兔棚看看。”陸圓笑著對她說，然后從懷裏掏出了竈糖，是剛剛在屋裏拿的，“小妮兒，舅么給你拿竈糖了，香小么一口！”
李秀紅看他不好彎腰，便把小妮兒抱了起來，湊近一些，小妮兒笑瞇瞇的，摟著陸圓的鼻子，左右臉各親了一口。
“過年好！大舅！舅么！”小奶音軟乎乎的。
“你們一會兒早點過去吧，讓三條狗子過來。”陸圓握了會兒小妮兒的小手，轉頭跟李秀紅說。
“行，大順在兔棚收拾糞便呢，完事兒我們就過去。”李秀紅笑著答應。
“還過去不？”李耀山側過腦袋問他。
“不去了。”陸圓突然想上廁所了，有些不好意思向李秀紅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回吧，天冷出來轉一圈就行，別凍著了。”李秀紅點點頭。
今天大年三十，禾哥兒和寶哥兒一起去柱子家過年了，下午的飯就由陸圓掌勺了，明哥兒和李秀紅在旁邊打下手。
沒有什么覆雜的菜，肉類都是前幾日烀好炸好的，今天回一下鍋，加點調味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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