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丟給他以后,葉未央以游覽風景名勝為由,將小冉丟在家里,自個兒到處尋花問柳去了。不過她一個初來乍到的穿越人,怎么可能知道哪里的花紅,哪里的柳綠,錢是花了不少,見的都是讓人受不了的娘娘腔,整日價地長嘆短噓。非但沒有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地認為小冉舉世無雙地好。
“唉,這么大一個京師,難道就找不到一個美人?”
葉未央坐在茶館里,一壺碧螺春也挑不起她的春意,一想起昨晚見的那個嬌滴滴的孌寵,她就一陣胃收縮。也不是太難看,就是她看不慣男人嗲成那個樣子,比她的阿牛還不如呢,更莫說是那倔小子了!
“姑娘此言差矣。上京乃泰華之國都,天子腳下,人才濟濟,怎么可能沒有美人呢?雖說天下美人出長安,但是長安美人再多,也多不過上京。”忽然旁邊走來一人,只見她一身淡綠色裙裝,頭戴朱釵,妝容精致,唇紅齒白,顯然是富家女子。
她對著葉未央一笑,說:“不介意我坐旁邊吧。”沒等葉未央回答,她人已然落座,拿起一個杯子,又對葉未央說,“不介意吧?”葉未央來不及點頭或搖頭,她已施施然地自斟自飲。
等她喝夠了,才又笑著說:“姑娘,看你不是京師本地人,自是不知這京師的情況。如果只是一般尋花問柳,那只管往城西的花柳巷去,那里秦樓楚館鱗次櫛比,里面的哥兒雖說不是最好的,但也過得去。”
葉未央挑眉,聽出點門道來了。這女子想必是個中高手,閱人無數,否則怎么說得頭頭是道,尋花問柳還分一般不一般來說呢?
她拉了拉凳子,拿起茶壺,空了,趕緊招手叫伴當再來一壺,笑著對女子說:“如若是不一般的尋花問柳呢?”
“不一般啊?”女子拖長了聲音,搖頭晃腦了一陣,見碧螺春上來了,才笑著說:“要是不一般的話,那就得去城東。城東有條河,名叫胭脂河。據說當初秦始皇統一天下,搜刮各國美女,六朝美女路過此地時,流出的洗臉水和洗澡水匯聚而成,便成了那香艷無比的胭脂河。”
葉未央一陣惡心,這里面都不知漂著多少眼屎腳皮,還香艷無比呢!
“胭脂河兩岸也是秦樓楚館多不勝數,但那里面的哥兒,個個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家朝暮樓,花魁是名震天下的鳳羽公子。那才是我們這些女子朝思暮想的對象呢!”
“鳳羽公子?什么來頭?”
“姑娘看來真是初來京師,竟然不知鳳羽公子!我們京師有兩大美人,其中一個便是鳳羽公子。京師里流傳著一句話,叫做‘有鳳來儀,一笑傾城’,說得便是鳳羽公子。唉,可惜這鳳羽公子等閑不肯見人,便是王宮貴胄也未必能見他一面。”說著,這女子又滿滿飲上一杯。
一笑傾城?那就是禍害了。葉未央稍微有點興趣了,忽又想起這女子說的另一位美人,問道:“不是說有兩大美人嗎?還有一位呢?這鳳羽公子見不到,說不定另一個就能見到呢?”
“嘿,你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這另一位,你更見不到了!那可是一位王爺!”女子鼻子里哼了一聲。
“哦?竟是位王爺?”葉未央也吃了一驚,為聽得更多信息,她笑著給女子斟上茶,說:“請姐姐詳細說明。”
“嗯。”女子得意地喝了口茶,說,“我們京師有兩大美人,一是那朝暮樓的鳳羽公子,二是當今圣上第五子,重華王爺律袖。京師里有一句話形容,叫‘重華無雙,步步生蓮’啊。咱們這王爺雍容華貴,美貌無雙,據說外國前來朝貢的使者初見我們王爺,個個發直了眼,都成了呆頭鵝!”
葉未央聽見如此,心里不住幻想。有鳳來儀,一笑傾城,重華無雙,步步生蓮。既然有如此美人,倘若不見,那她還穿越個p!
當即對女子笑了笑,說:“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姐姐的教導,在下葉未央,不知姐姐高姓?”
女子笑道:“我叫楊靈珊,長安人士,來京師三年多,是個貢生。”
泰華國的國家制度大體與明朝相仿,貢生便是通過了會試,準備殿試的考生,若殿試過了,便有可能為官。葉未央一聽可能是未來官員,立刻行禮道:“原來竟是會元姐姐,失禮失禮。”
女子哈哈大笑,拉著葉未央的手坐下,說:“我哪是什么會元啊,不過是吊車尾罷了。好妹子,我看你我興趣相投,不如今晚姐姐帶你去開開眼界?”
葉未央面上稱好,但心里卻在嘀咕。在明朝,但凡有功名在身的人都不可流連煙花之地,否則按罪論處,倘若這泰華國的體制跟明朝差不多,這個吊車尾貢生帶她去秦樓楚館要是被查到會不會連累她的?也罷,反正她又不是什么純良人物,大不了到時一走了之,她還不信有誰能捉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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