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榮的聲音從樓頂飄下來：
“你進房間里來。”
警官在旁邊低聲說：
“千萬別答應，拖延時間。”
晏安默默翻了個白眼：
“你他媽以為我是傻子嗎？！叫我上去我就上去？我還沒瘋呢！”
謝向榮似乎預料到了，被罵了也并不生氣，他來到陽臺，露出半張臉，朝著外面微笑，看起來還是那么陽光帥氣。
“我看了熱搜，原來你不是小綿，是晏安。”
晏安坦然點頭：
“有什么問題嗎？”
謝向榮在人群中精準找到了晏安，居高臨下，眼睛緊緊盯著她：
“你以前是個壞人啊，現在為什么要做好人呢？做好人有什么意思，你告訴我？當個隨心所欲、瀟灑自由的人不好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罵誰就罵誰……”
晏安一聲冷笑。如果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魔王晏安，她或許會困惑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可現在，她不會困惑了。
她這么久以來，每次做完好事產生的那種脹脹的情緒，是一種充實的滿足感，她發現這種感覺，比任何事情都更令人上癮。
她已經理解了人類的寶貴之處，一次又一次挫折和痛苦，在善與惡之間的掙扎與拉鋸，才能凸顯人性鉆石般的一面。
其實，很好解釋。
“做好人，就是更有意思啊。你沒試過，你怎么知道好人更好玩，還是壞人更好玩呢？我都試過了，我選好人。”
謝向榮一時間沉默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回答，他慢慢搖了搖頭：
“本來以為你可以理解，但現在看來，你的腦子也早就被腐蝕了。你跟那些腐朽的凡人有什么區別？你本來有惡魔的靈魂，卻白白浪費了它！”
說到最后一句，謝向榮聲音忽然變得沙啞低沉，宛如猛獸的咆哮。
晏安有點困惑，什么叫惡魔的靈魂，難道這個人類看出自己是修真界穿過來的大魔王了？
就在這時，她耳邊及時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
“他只是個比喻。”
是顧云疏說的。
晏安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復雜。顧云疏又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呢？難道他早就察覺了什么？但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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