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苦衷
“葉青虞。”凌越騎馬緊跟而來,在后面幽聲問道,“現在認出我了,難道不想跟我敘敘舊嗎?”
羅鯤等人拔劍出鞘,警惕地看向來人。他們不放心葉青虞獨自冒險,留在外面接應。
周圍黑壓壓的樹林間,枝葉微動,銀色的光一閃而逝。
葉青虞眉心緊蹙,原以為來到山下,他會識趣離開。不料還是尾隨在后,而且周圍也有人護佑著他。
她不想跟他們有任何沖突,也不愿“打草驚蛇”,遂伸手攔了一下,示意無妨,對羅鯤道:“羅叔,請您先帶人離開,我隨后就到。”
羅鯤看向葉青虞,見她神色自若,沈默半晌,才應了一聲,然后就領著他們騎馬先離開。
葉青虞放松韁繩,任馬兒緩步行進。凌越策馬來到葉青虞身旁,與她并驅而行。
“敘舊就免了,有什么事說吧。”葉青虞冷冰冰道。
“可我只想敘舊。”凌越壞笑,見她毫無反應,隨即幽怨道,“你如今對我真是冰冷。”
“你若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好吧。”凌越無奈嘆息,“我確實傷害了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什么苦衷,我并不關心。”
“你想想,若是我對你有殺心,現在你早就不在人世。即使我抓到了你的親人,我也沒對她們做什么,她們不是毫發無傷回來了。至于情急之下,傷了你的好友,我最后也還是解了那烈金掌。你那個妹妹,我是嚇唬你的,根本就沒對她做過什么。我也未曾因我的目的,叫你去做什么。”
葉青虞聽完了之后,冷笑道:“所以我要原諒你,感謝你的所作所為嗎?”
“不是,我只是讓你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葉青虞心知再跟他說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抓緊韁繩,就要離開。
“阿虞。”凌越見她要離開,急切道,“你以為蕭無浲接近你就沒有目的嗎?只是我們的手段不一樣而已。”
葉青虞聽到蕭無浲的名字,身體僵硬了一下,道:“你比他卑鄙多了。”
“是嗎?”凌越輕聲自問,隨即輕笑道,“阿虞,你可真傻?”
“你剛才發現的‘秘密’,只是你僥幸罷了。這只是一小部分。你以為憑借著這點發現,就可以動搖左相嗎?你不過是蕭無浲的一枚棋子而已……即使借著蕭無浲的力量,你也不可能扳倒真正的敵人。”
“看你這副天真的模樣,我猜蕭無浲有些事還瞞著你吧。不過憑著我們這三年的情誼,我可以告訴你。”
凌越的話戛然而止,看她神色微動,慢慢說道:“左相手裏可是握著你父親和你哥哥‘反叛’的證據呢。”
“你信口胡言。”葉青虞聞言反駁道。
“阿虞,別急。”凌越輕聲安撫道,“怪我沒講明白,讓阿虞傷心了。他們確實不曾‘反叛’,但是就當時的情況來說,他們確實也做了,才換來慘勝的結局。不過能夠證明他們清白的證據,可是握在……”
葉青虞聽出他對有些事情沒有細講。她沒有插話詢問,安靜地聽著。
“這些證據握在有心人的手裏,頃刻便會讓你們從云端跌落塵埃。”
他低沈的聲音,將這血淋淋的事實揭開,一字一言都似鋒利的刀刃,剜著她千瘡百孔的心。
“若是你還想聽,明日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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