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身后的戰(zhàn)友朝卯卯叫了一聲，飛奔上前，將其拉回：“干嘛呢！跟你說了不要離水太近！不信邪是不是！”見卯卯目光留在姮娥的方向，又打趣道：“別看了！昆侖仙子雖然漂亮，但人家是仙子，凡人配不起！”

“說的也是！”卯卯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姮娥，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都是失禮了：“唉，你說這條河怎么這么厲害，我剛試了一下，真的一片葉子都浮不起來！”

戰(zhàn)友看看卯卯，笑道：“你看你，不信邪不是！非要去試試......傳說這弱水連通天道，流入冥河，昆侖這段，是極陰之水，所有陽間之物碰到，都會被融入水中，我來過兩趟了，見識過！不敢不信邪了！”

極陰之水......所有陽間之物都會沈下去......卯卯下意識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姮娥......所以陰屬比這弱水重的東西，就都能浮在水面上？那姮娥還是人的時候，又是怎么過去的......

夜間，弱水畔陰冷，還好部隊(duì)準(zhǔn)備充足，每個帳篷都升起了篝火，眾人在山中打的野獸也能烤熟了飽腹......

前排營長的士兵，舉著烤熟的山雞，朝著姮娥打趣：“仙子，河水陰冷，要不要上來烤火取暖？吃口熱的？”

其他的戰(zhàn)友也笑道：“仙子吸日月精華，才不吃你這些俗物！別妄想了！”

笑聲中，卯卯看見，姮娥端坐在水面上，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方向......她應(yīng)該是也認(rèn)出自己了，只是不確定......自己怎么能活這么久的......唉......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活這么久的......在隴地的時候，也忘了向鄂絲吉打聽訛獸一般能活多久......

想到鄂絲吉，卯卯又從腰間取下了那兩片石頭，石片隨風(fēng)搖擺發(fā)出叮當(dāng)?shù)穆曧懀鹆艘慌詰?zhàn)友的註意：“于闐玉玨啊？”

卯卯坐起身來，看向那個戰(zhàn)友：“你認(rèn)識？”

“這東西不是你的？”那人驚愕道。

卯卯搖搖頭：“以為朋友給我的......”

那人本想伸手要過來看看，一聽不是卯卯的，手頓了頓，又收了回去：“兩塊都在你這......你那個朋友不在了吧？”

卯卯看了看玉玨：“嗯，聽說這是定情信物？”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我來這昆侖兩次了，有一次經(jīng)過于闐，那邊的人很流行這個，他們會用一種乳白色的石頭雕出一分為二的飾品，亦可合二為一......一人一個作定情之物正好......這種玉石只產(chǎn)于于闐，材料就很珍稀......兩塊都給你了，說明你朋友和她的情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而且他們很信任的啊......”

好難得啊......一只訛獸，信任另一只訛獸......卯卯收起玉玨，問戰(zhàn)友：“于闐在哪個方向？”

戰(zhàn)友答：“離姑師不遠(yuǎn)......不過那個地方可荒涼了！是采玉石的好地方，但不是人居之地，一座像樣的城池都沒有......你......”說著大量著卯卯瘦弱的樣子：“還是別自己去啊！”

卯卯點(diǎn)頭敷衍著：“謝謝大哥關(guān)心......”

夜裏的寒風(fēng)刺骨，卯卯被冷醒......周圍的人都在酣睡......他悄悄走出營帳，營帳外的風(fēng)陰冷的吹著......天色和地面都黑得不見一點(diǎn)光亮，只有還沒完全熄滅的篝火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燃著......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昏暗無光，只有弱水河面上，幽幽涼著，好似月光一般的光亮，柔和，不刺眼......幽亮......陰冷......那個亮光的方向，就是姮娥所在的方向。

卯卯害怕吵醒戰(zhàn)友們，躡手躡腳的朝著亮光走去......走到河畔。那光亮，是姮娥自身所散發(fā)，她肌膚如玉，白得透亮，幽幽白光透過身上的紗衣發(fā)散出來，入水中倒映了月亮......人似當(dāng)年，又不似當(dāng)年......

正看得出神，坐在水面上小憩的姮娥緩緩睜開了眼，看著卯卯微笑著：“真的是你......”

見姮娥這么說，卯卯也放下心來：“這些年過的可還行？”

姮娥緩緩站起身來：“你看~”說著，在水面上轉(zhuǎn)了一圈，長發(fā)纏繞著自己，停下后，她抬手將長發(fā)一甩，發(fā)梢的水珠折射著她的光，如星星落下......她繼續(xù)說著：“長生仙草的傳說是真的......服下仙草后，我便飄飄蕩蕩來到了昆侖，歸于西王母坐下......如今我已得到長生......不死不滅......”

卯卯示意姮娥閉嘴：“快別說了，要是他們醒了被他們聽見，那著弱水，死多少人他們都要趟過去了！”

姮娥噗嗤一笑，確實(shí)如此，長生仙草只是傳說的話，人們還有所顧慮，想著若是假的，自己辛辛苦苦犧牲的一切不就白費(fèi)了，但若要被他們知道這是真的......長生......再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他們也有了堅(jiān)定的冒險理由......不過......她上下大量了一下卯卯：“自我到昆侖以來，便沒人再成功上過昆侖......你......”

卯卯扔想掙扎一番：“我怎么了？我也過得挺好的！”

姮娥看出了卯卯不想與她多說那件她好奇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腳尖點(diǎn)觸水面，水波一圈一圈向外擴(kuò)去，輕輕走向卯卯，朝他伸出手去：“要不要上昆侖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