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和薛懷亦吃完了天理客棧老板娘親自做的農家早餐之后,拎著昨天去村民那裏買來的一籃子土雞蛋回了h市。一路上,薛懷亦幾乎調集起了這么多年儲存下來的全部搞笑細胞,一路上不斷的說著笑話,企圖讓江浩然心情好點。可能是搞笑細胞過了保質期,出來的效果不怎么好,她想象中的開懷大笑并沒有如期出現。江浩然好幾次想要強笑幾聲,好安慰下她的努力,但那些笑話不是普通的冷,想笑還真是不容易。
他摸了摸她的頭,故作不經意的說道:“等下回到h市,你是先回家休息還是先去公司?”
“先去公司吧,我去看看情況,如果沒什么大事,就早點回家,免得在家還掛心公司。”薛懷亦果然被轉移了註意力,被這一打岔,也忘記了自己要繼續說笑話,轉而考慮起,老頭子和薛曼文如果想要另起爐竈,臨走前會用什么方式打擊林氏。
到了林氏門口,他在她下車前,拉過她印上一吻,“懷亦,謝謝,有你在,我感覺好多了。”在她還沒有說話之前,他馬上換了戲謔的口氣又加了一句話,“只是以后別輕易和人說笑話了,別人可能沒我那么耐寒。
薛懷亦被他前后落差極大的兩句話說的一楞,等意會過來之后,惱羞成怒的捶了他一記,恨恨的說道:“好心沒好報,以后你求我,我也不會給你講了。”嚷完這句之后,下車關門還特意加了力道,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公司大門。
江浩然摸了摸鼻子,看來他以后還是不要說公道話了,該奉承老婆的還得奉承,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福利。
薛懷亦坐到位子上沒多久,薛曼文就邁著婀娜的步伐進了辦公室,將手裏的文件放到了她的面前,這才慢悠悠的坐到了她桌前的椅子上。
“這是陳氏新給出的報價單,你看下吧,別說我沒提醒你,陳氏這次給出的價格是歷年來最低的,你如果還像上次一樣要考慮那么久,陳氏可不會一直等你。”薛曼文瞟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薛懷亦,掩飾不住得意的笑道:“這次陳氏給出這么優惠的價格,你也知道是賣誰的面子,我勸你收斂下自己的脾氣,你既然那么在意林氏,就該為了林氏趁早好好的巴結巴結我。”
“哦,我還真不知道陳氏是賣你的面子,你什么時候面子變得那么大了,怎么連個通知都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廣而告之一下,免得別人不知道,得罪了薛大小姐你。”薛懷亦幾乎不用思考就想到了反駁的話,要比言語犀利,薛曼文和她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就趁現在還能得意的時候得意吧,等我嫁進了陳家,我一定要你好看,光會耍嘴皮子,有你受罪的時候。我告訴你,你不會永遠都那么好命的,你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爸爸,本該屬于我的身份地位,總有一天,我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說到這裏,薛曼文情緒變得有點激動。
小時候,她和她媽為溫飽苦苦掙扎的時候,薛懷亦卻正在享受錦衣玉食;她被那些同齡的孩子圍著罵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的時候,薛懷亦卻享受著本該屬于她的父愛;就算后來她進了薛家,可是她卻只能以一個養女的身份,甚至她的親生父親都不敢認她。她要拼命的讓自己有才有德,才能堵住別人說她鳩占鵲巢的嘴,可是就在她為了得到一個好名聲而日夜苦讀,忍氣吞聲的時候,薛懷亦卻活的任意妄為,恣意舒適,只因為她的財富地位不需要好名聲的保駕護航,無論她有多么的不堪,林氏都只會是她的。這么好命的薛懷亦怎么可能不讓她嫉妒。
“你好像說錯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么可憐,容我提醒你一句,是你親愛的爸爸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你們母女,你要怨只能怨他,其他人你怨不上;另外這榮華富貴本就不屬于你,也不屬于薛臨輝,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我外公的,也只有我外公才能決定由誰來繼承。”她真是受夠了薛曼文的賊喊追賊。
“如果沒有爸爸幫你撐起林氏,你以為就你的本事,林氏還能有今天在h市食品行業中的地位嗎?爸爸付出了那么多,林氏本來就應該屬于他。”她真是想不通,林振華這死老頭子怎么就那么偏心,寧愿林氏在薛懷亦手中毀掉,也不肯將林氏交到爸爸手上。
“薛臨輝有沒有資格得到林氏,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那么多年,他都在林氏做了什么,才會讓外公對他寒了心,至于我的本事如何,就不勞你費心了。好了,你的文件也送到了,我自己會抽時間看,門口在那裏,記得出去之后關門,這是對上司的基本禮貌,相信不用我來教你吧。”她不想再和她廢話下去了,薛曼文藏在心裏那么多年的心結,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而且此刻,她的小腹正隱隱作痛,也實在沒有精力應付她。
等薛曼文‘啪’的一聲摔門離開之后,她才起身快步朝辦公室附帶的衛生間走去,脫下褲子一看,果然,每次親戚來,她都會痛的死去活來,看來這個月的苦難一周又要開始了。她無奈的清理好自己,走到休息室躺在床上,拉好被子,讓自己處在一個溫暖的環境中。每次來大姨媽,在前面三天,她絕對不能受寒,絕對不能用生水,冷水,也絕對不能吃辛辣以及有酸味等刺激性味道的食物。如果違反其中任意一條,她就會被疼痛折磨的暈過去,從小到大,百試不爽。
晚上江浩然來接她的時候,她還躺在被窩裏,揉著小腹直哼哼,好幾次她都想爬出來吃止痛藥算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這次吃了,下次會痛的更厲害,就又沒有膽子了。
江浩然聽到電話裏薛懷亦虛弱到無力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上午送她上班的時候,人還好好的,這才幾個小時怎么就這樣了。問了她人在哪裏之后,他就直奔目的地而去,還好,公司裏的人都已經下班了,他只要輸對剛才得知的門鎖密碼,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進到董事長辦公室。
進到休息室,映入眼簾的就是她在被子裏縮成一團的身影,露在被窩外面的小臉蒼白的可怕。他趕緊坐到床側,將她摟到懷裏,“怎么啦,哪裏疼,怎么臉白成這樣了。”
薛懷亦被疼痛折磨的無力解釋,只哼哼著:“大姨媽來了,你幫我揉揉。”
“哪裏?肚子嗎?”他探手進被窩想要幫她揉揉肚子,后來一想,趕緊又收回了手,將有點冰的雙手使勁的搓了好幾十下,等手溫暖點后,才重新伸進了被窩,按上她的小腹,按順時針方向力道適中的按揉著。
“這樣好點了嗎?還很疼嗎?”他看著她仍然緊蹙的眉頭,擔心的不斷詢問,他知道女生生理期都不太舒服,可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疼成這樣的。
“嗯”稍微緩解了一些疼痛的薛懷亦還是不想說太多,只是低低的回了一聲,慢慢的在這一下一下的按揉中,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而她正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小腹處還有一只手無意識的幫她按揉著,她抬頭看去,只看到江浩然緊閉的雙眼,還有他長而密的睫毛,一下一下沈穩的心跳正透過他的胸膛傳到了她的胸口,她覺得他們的心跳這會兒都是重合在一起的。每次她被生理痛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她都夢想著有一天有個人能這樣耐心細致的照顧她,今天她終于找到這個人了,這個人哪怕在睡夢中都不會忘記給她按揉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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