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干了十幾年，廠子說不要，就不要了？難道不給個說法？
“秦廠長，您是在開玩笑吧？”張向陽的大腦在短暫的空白之后，就已經(jīng)慢慢地清晰了。
整個發(fā)動機生產(chǎn)車間，上千的工人呢！把這些工人全部下崗，他們以后的生活怎么辦？一家人，都靠著他們來養(yǎng)活呢！
秦觀要是把這上千人都開除了，那就會釀成嚴重的群體事件，引發(fā)社會矛盾，也就是說，這件事，要往大里鬧。
上千人，就在這里和秦觀對峙，看秦觀怎么處理！驚動了廠里的保衛(wèi)科，驚動了政府機關，那是最好的，什么事件，只要一上升到群體事件，那后果就會嚴重，甚至會逼迫秦觀不得不改變主意。
這也是張向陽自己唯一的辦法。
“我知道，您看我不順眼，您可以讓我下崗?！睆埾蜿栒f道：“但是，廠子里這么多工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您不要連累別人，愛屋及烏，因為討厭我一個人，就討厭我們整個車間的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張向陽這么一吆喝，其他的人才反應過來：“對，就是，秦廠長，您今天把話說清楚，憑什么讓我們下崗？”
“就憑你們不干正事，就憑你們這幅懶散的態(tài)度，就憑你們身上的那股大鍋飯時代帶來的舊習氣！”秦觀也是怒了：“你們留在廠里，就是廠里的禍害！剛剛喊話的那幾個人，告訴你們，你們立刻給我滾蛋！你們已經(jīng)被開除了！”
對付這些人，秦觀是絲毫不怕矛盾激化的，而且，他早就有經(jīng)驗了。
“這里是什么？是工廠，是車間，不是你們看熱鬧的地方！工廠里的制度，明確表示，在工作中擅自離開崗位，就是違規(guī)！違規(guī)的結果，就是下崗！你們難道沒有在上面簽字嗎？這還用我教嗎？”秦觀說道：“同志們，時代已經(jīng)變了，你們看看，別的車間是怎么干活的，有你們這么吊兒郎當?shù)膯?？想要混日子的，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你們的結果，肯定是滾蛋！”
“發(fā)動機車間的一切，讓我很不滿，首先，就是因為車間主任張向陽，我已經(jīng)說了，車間主任立刻下崗，從現(xiàn)在起，張向陽已經(jīng)不是車間主任，剛剛他試圖煽動大家的情緒，圍攻廠領導，現(xiàn)在我宣布，張向陽即刻起，不再是4447廠的員工，他已經(jīng)被開除了?！?
下崗和開除，有些區(qū)別，下崗還可以再上崗，開除，就徹底沒戲了。
張向陽臉色通紅：“你沒有權力這么做！我犯了什么錯？”
“我們是現(xiàn)代化的工廠，你居然宣揚迷信，還想要用黑狗血潑我，這一條，就足夠了?！?
“我怎么潑你了？誰看見了？誰看見了？”張向陽現(xiàn)在也不要臉了，我不承認，你能拿我怎么樣？
在場這么多人，都是要被你下崗的了，是幫你說話，還是幫我說話？
“你還偷偷讓不相干的人進入車間，我們這里是生產(chǎn)車間，嚴禁外人進入的，你難道不知道嗎？”秦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xù)問道。
你不是否認嗎？說瞎話嗎？那我也可以說王立軍和滑東杰，是你給帶進來的啊。
“證據(jù)呢？證據(jù)呢？”張向陽還在大聲嚷嚷。
“項靜，拍好了嗎？拍好了就下來。”就在這時，秦觀向著車間的房梁上，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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