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輕霜端著藥碗蹲角落裏，眼前這些藥很難喝，非常難喝，是她有記憶以來喝過的最難喝的東西，但牧輕霜一個字也不敢說。
好難喝，柳鴻月這是在報覆她，柳鴻月記仇。
牧輕霜悲從中來，話不敢說，眼淚就開始往外冒。她的舌頭已經被苦得失去知覺了。
“哭什么？”她師父罵她，“這有什么好哭的，喝完。”
“可是這個真的好難喝。”牧輕霜忍不住小聲嘀咕。
“那你自己去把心魔除了吧，或者讓裴云熙用分魂劍給你敲一敲，就不用喝藥了。”她師父毫不留情。
牧輕霜眼淚更加忍不住了，要她獨自面對心魔，她不敢。
牧輕霜邊哭邊喝：“好苦，好難喝，柳鴻月故意的。”
柳鴻月冷漠地掃她一眼：“只有云熙的藥是我親自準備的，其他的，我只負責寫藥方。”
“我這也是你寫了藥方就交給別人做的？那這樣仙骨能接好嗎？”除了裴云熙和牧輕霜之外，還有另一個喝藥的人。
“你把韓玨移出來，好得最快。”柳鴻月對他說。
“柳鴻月。”裴云熙扯扯他的袖子，提醒他道，“現在在說話的這個是韓玨。”
“他是韓玨？”柳鴻月一楞。
他剛才看見這人在給牧輕霜指導法術，理所當然地認為控制身體的是琴照花。
“一開始就是我。”韓玨說，“就那種簡單的法術基礎，也用不著照花親自來教。”
“你……你不是師父嗎？”牧輕霜驚訝極了，她也沒辦法認出來，最后統一叫師父就完事了。
柳鴻月看了韓玨一會，沒看出區別，轉頭問裴云熙：“云熙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也好奇，你是怎么認出來的？”韓玨也問道。
認錯很正常，認對的這個倒是稀有。
“氣質之類的？”裴云熙自己也不太確定。
可能是她從小就對著裴空雨和裴景風這對雙胞胎，特別擅長從細微的差別上認人。
“硬要說外表的區別的話，你們上妝的手法不太一樣，你今日用的口脂比昨日的更加鮮艷些。”
韓玨給她鼓掌：“厲害，就憑這個認出來的？”
平日裏，為了不讓人看出不對，韓玨都盡量模仿琴照花的一言一行。如何上妝他已經很熟練了。
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其實是不一樣的兩個人了，也就沒必要模仿得一模一樣。韓玨給琴照花上妝的時候，就多多少少帶上了一些自己的風格。
得到了提示，牧輕霜大著膽子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也看出了區別來：“這么說來，顏色確實有差別。”
柳鴻月只看了一眼：“顏色有差別嗎？”
他看著是一樣的。
“哪裏一樣了？”聽他這么說，韓玨挑眉，“這是完全不一樣的顏色好嗎。”
柳鴻月：“……”
柳鴻月還是搖頭：“看不出來。”
“怎么會看不出來？”韓玨眼珠子一轉，拿出兩盒口脂來，“裴云熙你過來。”
他拿起昨日琴照花用的顏色，給裴云熙涂上，然后讓柳鴻月來看：“這是其中一個顏色。”
柳鴻月看了，點頭：“好看。”
韓玨又給裴云熙換了一個顏色：“這是另外一個顏色。”
“第一個顏色看起來更合適一些，與云熙的氣質相合，也提氣色。”柳鴻月分析完，對著裴云熙說，“你更適合明媚些的色調。”
“所以我今天用的口脂是哪一個顏色？”韓玨湊到裴云熙旁邊，提問。
柳鴻月再去看韓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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