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事了歸山
指著自己腦袋的柳彥見姜玄不回話，沉默了一會后露出了一個灑脫的笑容，“我不后悔。”
說著，他又起身給姜玄倒了一杯茶，邀請姜玄坐下后才繼續開口道：
“您神通廣大，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孤兒。”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雖然不曾享受親情，但相比于國外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人，已經很幸福了。”
“沒有國家，或許我早就死在了哪個黑暗無人的角落。”
“所以把關于文明系統的事情透露出去，我并不后悔。”
“哪怕他們以保護我的名義把我囚禁了起來。”
說到這里，他又用忐忑的眼神看向了姜玄：
“您來這里，是因為我的表現不符合您的預期，所以準備把它收回去么？”
見到柳彥再度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姜玄品了一口別有滋味的茶水后搖了搖頭，“不是。”
電視中歌舞升平依舊，但電視之前，卻出現了九塊呈九宮格樣式的虛幻光幕。
歸根結底，他還是在探查柳彥得到的‘文明系統’。
意識完全回歸本體后，他突然有些身心俱疲。
隨著姜玄泯滅頭頂的高壓電網，紅色的警報隨之徹響整個地下基地。
見狀，姜玄再度撓了撓小狐貍下巴，“是啊，萬丈竹山真的太高了。”
然后控制著晨曦分身繼續尋找世界，探尋星河聯盟隱秘。
“后悔么？”
又覺得機械化工作有些無聊，他索性泯滅了自己留在分身體內的一縷本體意識，讓分身自行探查。
他依舊為自己看到的一切所出神。
可惜過去了良久，系統依舊是那個系統，沒有出現一絲變化。
走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復。
因為他也知道，姜玄必要騙他。
他知道，他永遠無法像柳彥一樣，當個為國為民舍棄自己的圣人。
話落，姜玄略顯有趣地把視線落到了情緒不斷變動的柳彥身上。
“既然有信心，那就去做吧。”
被相當于融道境的存在發現神州蹤跡后，姜玄心里可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外邊又哪有家里安心？”
姜玄并不知道自己離開后織婭跟司隆的談話，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謀劃。
思及至此，姜玄就分出了一個分身，隱藏在了這方小世界的本源海。
“你不是不信么？我帶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
“誰也不知道那些融道境存在有什么手段，我認為的毫無破綻，只是我認為，或許在那等存在眼里滿是漏洞也說不準。”
這一問，好像問去了柳彥所有骨氣，讓他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
用黑暗森林比喻寰宇世界，那是一點錯沒有。
過了許久，他才沙啞著嗓子回道，“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或許會做得更好吧。”
“而且也不算是他送給你的，應該是它選擇了你，你才能得到它。”
撓了撓長出第九條尾巴后不復圓潤，反而變得有些眉清目秀的小狐貍，姜玄又揉搓了一番永遠在山頂看家護院的禍斗狗頭，隨即環視了一圈竹山山頂。
“果然，哪里都比不上神州。”
見多了以后，他也有了相應思考，回去后嘗試幾次沒準就能試出來，用不著麻煩織婭兩人。
“所以我義無反顧地把關于文明系統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因為我無法想象我的祖國，我血脈相連的國人們在哀嚎之中痛苦死亡，然后化作冰冷的文字，被記錄在一頁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人翻到的紙上。”
“所以仔細想想，在實力不足之前應該怎么做得更穩一些。”
先是自問了一句，柳彥隨后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可能吧。”
擺爛之心大起的他索性推開房門走出了竹屋，把自己扔到了一把躺椅上。
‘不過，圣人就永遠會是圣人么？’
目視身前空間縫隙閉合，姜玄眼中也出現了一絲思索，“沒有在系統上留下一點后手么？”
盤在建木上的小狐貍見到姜玄露出了難得的頹廢模樣，忍不住落到了他懷里，嘴里發出了兩聲毫無意義的呢喃，似是在安慰他不要煩心。
而柳彥卻好像并沒有聽到姜玄的話語。
織婭聞言把視線落到了那個昏暗的光球上，臉上出現了一絲柔和，“行。”
“真的只是單純地幫助原生文明發展？”
光幕之中，有戰機不斷發射導彈，高天之上隨之有劇烈爆炸升起，炸裂的殘骸落入下方殘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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