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榆陽點點頭,攤了攤手:“沒辦法,每天都得上新課,還要開會,最近正在評級。”
趙蔚起看著陳榆陽,自從從鄉村支教回來,兩人這一個月基本都沒怎么休息,起早貪黑,披星戴月,趙蔚起沈思了片刻,又想起今天早上李耀給她發信息,問她這周末有沒有空,帶上陳榆陽一起去玩密室逃脫,趙蔚起思考了片刻,開口道:“陳老師,這周末,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李耀今天給我發信息,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陳榆陽停下手頭的工作,捏了捏脖子:“可以啊,但是小孩,這周你有空嗎?公司最近應該比較忙吧?”
趙蔚起想起今天電腦桌面上的安排難免有些無奈:“沒關系,就一天,我把時間稍微整合一下就可以了。”
陳榆陽站起身,突然的貼近讓趙蔚起有些措不及防,陳榆陽慢慢吻上趙蔚起的唇,趙蔚起回應著,陳榆陽紅唇微啟,紅杏出墻,交織纏繞著,趙蔚起的呼吸有些錯亂,最后慢慢地趨于平緩,陳榆陽抱著趙蔚起:“小孩,最近辛苦了,我很想你。”
趙蔚起蹭了蹭陳榆陽的頸窩:“我也是,但是目前行業內形勢嚴峻,我必須盡快讓公司具有更強的競爭力。”
趙蔚起在心裏也想著,在一年后的紀念日,她想讓同性婚姻合法,在那一天,給陳榆陽求婚,而這個想法,陳榆陽也早就有了,她背著趙蔚起在默默地支持同性婚姻合法的事情,幾乎每晚,她都會夢到合法的那一天,她穿著白婚紗,給趙蔚起帶上戒指,兩人的心裏至始至終就只有對方,從童年到少年到青年直至白首終老。
夜晚,趙蔚起等到陳榆陽入睡后到陽臺上點燃了一支煙,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繚繞,趙蔚起的黑發中早已有了白發,手機上周豐的未接電話和短信不斷刺激著她:趙蔚起,你的弟弟妹妹還需要讀書,不要以為我們找不到你了,現在馬上匯款一百萬到賬戶上,不然,要你好看。
趙蔚起看著短信有些氣惱,回來之后周豐就找她要過五十萬,并告知了她趙翎已經去世,她特地轉了一百萬過去,然后拉黑了家裏的一切聯系方式,自從趙翎走后,周豐在這家裏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她原以為趙翎說的是真的,支教完后便可以和那個家斷開聯系,但現在看來,周豐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煙已經消逝了大半,但趙蔚起的愁緒卻愈發濃烈了,她從未給陳榆陽提及過自己家庭的后話,陳榆陽現在只知道李怡的逝世,卻不知道自己那個混帳爹又重新娶了一個女人進門,而且還是在李怡尸骨未涼的時候便娶進了門,趙蔚起又點燃了一根香煙。
許是陳榆陽發覺了趙蔚起今天的不對勁,沒有睡得很深,突然間,趙蔚起發現有人牽起了她的手:“小孩,怎么了?還不睡?”
趙蔚起被陳榆陽牽起的那只手緊了緊,她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工作上有點累,陳老師,你快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陳榆陽看著趙蔚起的神情,和身上淡淡的煙味有些不放心:“小孩,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扛。”
陳榆陽有些心痛,自從童年時期見趙蔚起的第一眼,她便深深地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會輕易對別人敞開心扉的,再大些了,高中時期,趙蔚起一個人在操場上發洩著情緒,陳榆陽就開始思考,如果沒有一個人去幫助她,去好好地愛她。
在某一天,趙蔚起發現自己的負面情緒已經完全不能控制時,會發生什么事情,但是現在,很顯然,趙蔚起并沒有完全信任她,陳榆陽沒有生氣,她只是在一旁靜靜地陪著自己的小孩:“小孩,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其中有一些難以想象的苦痛和無奈,但我會一直陪著你,去治愈這些傷痛。”
趙蔚起抱住了陳榆陽,她愛陳榆陽,一直都是,但骨子裏的孤獨感和對人的不信任感讓她沒有辦法把一切告訴陳榆陽,兩人緊緊相擁著,晚風很溫柔地哼著歌,許久,陳榆陽摸了摸趙蔚起的頭發:“小孩,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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