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和麝月呢?”魅夕又問道。
游鶯只是一個勁兒搖頭。
他們最終只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按部就班地籌備起祭祀事宜,一切如舊。
仿佛這個小插曲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魅夕始終沒有確定,這個小姑娘究竟是自己走了,還是被無歡暗中處置了。她沒有辦法完全捕捉無歡的情緒,更無法理解他的每一個決定。
他對小姑娘的某些縱容超出了她的認知,但他過去的狠厲,也常常超出她的認知。到底真相如何,一切都不可預見。
回去時,院子裏的臘梅開出了幾朵。她想起前日路過時,看見小姑娘踮起腳尖摘臘梅,面若桃花,日光拂面,那樣子場景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吧。
她竟然有種奇怪的悵然若失。
秋風一吹,一片片落葉呼啦啦落地,魅夕終于收回了目光,往前走去。
*
待黑衣人一個個走遠了,林茉才從角落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四下昏暗中透著詭異,深呼吸后,甚至隱隱能聞到香灰、塵埃和血液的味道。
她摸了摸發(fā)疼的腳踝,回頭問道:“這裏就是祭祀臺?你確定我的出現(xiàn)和這裏有關(guān)么。”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道:“這只是我的猜測。”
林茉有些火大,“我說——”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對方一句話,堵死了林茉即將出口的話語。
“你很不服氣?”
林茉皺了皺眉:“你做這件事,如果被無歡知道了,他未必會放過你。”
眼前的男子留著淺淺的胡須,一身青衣,眉眼舒淡,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正是林茉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夫,梁淮之。此人在書裏被描繪成一名四處游歷的醫(yī)生,因為林家于他有恩而暫時住在了靈山,為林家人看病把脈,卻不知這么些年過去了,他竟然在靈山留了下來。
那日晚上,她失魂落魄地躲在圍墻下發(fā)呆。
忽然不知何處的石子掉下來,砸在她的頭上 ,嚇得她轉(zhuǎn)身就跑。跑了好一會兒,她后知后覺回過味來,意識到無歡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在明顯看出她有話要說的時候,如此簡單幾句話就打發(fā)了她。
他一定有什么狀況不對勁。
想明白這點的林茉,立馬就轉(zhuǎn)身要回去找無歡。下一刻,眼前黑影子一晃,疾走的腳步被突然跳出來的青衣男子攔住。
“你現(xiàn)在去找他,他不會見你。”攔住她的青衣男子竟然十分自來熟,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你是誰?”林茉疑惑地瞪大眼睛,看向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陌生人。
來人笑了笑,幽幽道:“梁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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