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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2）

程艾艾從廁所出來不久，外賣也來了。棉棉點了個海鮮粥，點了個幾個素菜，兩人在病房的桌子前，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burberry的大衣，戴著gui圍巾，提著hermers鱷魚包，臉上畫著精致妝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渾然天成貴氣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程艾艾正將塑料盒里的一顆肉丸子塞進自己的嘴巴，看到中年婦女的那一刻，驀地瞪大眼睛，口里含著丸子，只能含含糊糊小聲喊了句：“媽，你怎么來了？”

章麗雪將包包往病房里的沙發(fā)上隨意一放，看著坐在病床一旁的小方桌上，雙腿盤在地上，滿臉蒼白，還冒著油光的女兒，滿臉鄙夷，語氣咄咄逼人：“程艾艾，這就是你選秀比賽冠軍的日常？拍戲凍到昏厥？！在醫(yī)院吃盒飯？！”

如果不是回國參加年會，在酒店的電視上看到程艾艾敬業(yè)拍戲，被沉入冰冷池塘而昏厥的新聞，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跟她說，要回國參加比賽，追求夢想的女兒，竟然過得如此艱辛。

咽下口中的魚丸，程艾艾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手在病號服上用力擦了擦，繞過章麗雪去飲水機旁，找了個一次性的水杯，倒上滿滿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繼續(xù)盤腿坐在地上，吃著外賣。

章麗雪沒有接那杯水，她從來不喝國內的純凈水，即使從國外回到國內，也是喝從瑞士空運過來的雪山冰泉水。看著程艾艾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想到以前的種種，她端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環(huán)顧左右一圈，放低姿態(tài)，語氣軟化，語重心長：“艾艾，為什么你就不能聽媽媽的話？好好的生活不過，硬是要回國來受苦？”

程艾艾依舊沒說話，埋頭猛吃，吃完了，連帶著棉棉的那份餐盒，一起讓棉棉扔到門外的垃圾桶，才拍了拍褲腿，站了起來，語氣平靜如波：“我說了，這是我一直以來追求的夢想！”

“你的夢想就是在電視上搔首弄姿？你知不知道這是丟我章麗雪的臉！”怒氣再也忍不住了，章麗雪猛地拍了下沙發(fā)，一腳踢翻了腳邊的那杯水。

她是京城小有名氣的女企業(yè)家，現(xiàn)在她企業(yè)步入了正規(guī)，她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自家女兒的面前，卻發(fā)現(xiàn)母女倆這些年的距離帶來的隔閡，怎么也彌補不了。

程艾艾讀高中的時候，她選擇和丈夫離婚，獨自開始創(chuàng)業(yè)，一路奮斗至今，個中艱辛和困苦，難以言說。那時她每天忙得腳不著地，經(jīng)常全國各地飛，時常一兩個月不在家，偌大的房子里經(jīng)常只剩程艾艾一個人，但沒辦法，事業(yè)和孩子不能兩全。

她選擇了事業(yè)，現(xiàn)在事業(yè)成功了。她卻發(fā)現(xiàn)和女兒程艾艾越走越遠了。

程艾艾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暴怒的女人，滿身的名牌也掩蓋不了她身上的熊熊怒火，第一面給人的貴氣逼人氣質，就這樣完全消失不見。

她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面對母親突如其來的怒氣，習慣一個人獨自生活。以前或許她還會嘗試和她溝通，想要說服她，想要她一起見證她的夢想成真，但是太難了。骨子里的偏見已經(jīng)深入章麗雪的內心，在她看來，女兒現(xiàn)在追求的夢想就是狗屁一個！

“你走吧！”她打開病房的門，朝著怒氣沖沖的母親道，不想和她再起爭執(zhí)。“現(xiàn)在出息了你！我看你能夠在娛樂圈混多久！”章麗雪猛地站起來，提起hermers的包包，滿臉怒容，拂袖而去！

目睹剛才這場硝煙大戰(zhàn)的棉棉從洗手間出來，半天嘴都不利索：“這....這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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