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出分的晚上,孫佳洋早早的睡了,她一定能考上,沒有緊張的必要。
半夜,李淑梅查完分,直接把她搖醒,興奮地語無倫次。她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問了一句,“媽,您說了這么多,到底多少分啊?”“623”!
“噢!”孫佳洋聽完倒頭接著睡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爸媽同時問了她:想報哪裏,想考哪個學校。當孫佳洋慢悠悠地說出師范學院時,爸媽同時受到了驚嚇。孫國勝喘著粗氣,著急忙慌的問,“為什么?你的分不低啊!”,李淑梅也插了一句,“你咋想的啊!”
孫佳洋放下筷子,不疾不徐地說,“我將來想當老師,還是報考本地的好。如果我去了外地上大學,畢業再回來,一切還得重新開始,如果留在外地,我想家,想你們。我考慮好了,我就上這個學校。”
孫國勝哽咽了一下,“你是不是掛念家裏邊,是我拖累你了。”
“爸,別這么說,我也拖累你十八年了,我們互相拖累,不丟人。吃飯吧,我餓了!”
孫國勝嘆了口氣,重新拿起筷子,李淑梅噙著淚花,但一臉的欣慰。
手機響的時候,孫佳洋正和爸爸下棋。她沒有理會,但消息一聲一聲地響個不停。孫國勝收了棋盤,讓她自己去玩。
班級群裏全在曬考分,鬧哄哄的。叢潤潤單獨給她發了微信:654。考的不錯,孫佳洋由衷的發了兩個恭喜的表情包。
群裏的消息從頭拉到底,沈檸奕都沒有出聲,也沒有在線。想知道他的成績嗎?答案是想的。可有知道的必要嗎?答案是沒有。孫佳洋知道沈檸奕一定考的很好,因為他自制力很好,認定的事情愿意全力以赴。就像跑步,成績的背后是他用汗水換取而來,就像愛情,是他每天的執著用心,才使她真真實實地感受到。
晚上,孫佳洋的手機又響了一下,她拿過來,點開,揉揉眼睛,又看了一下,是沈檸奕。
s.s:你考了多少分?
瑪卡巴卡:623。
s.s:想報哪個學校?
瑪卡巴卡:本市師范學院。
接下來,手機就安靜了。孫佳洋看著手機屏熄滅,摁亮,在熄滅…心情一瞬間跌入谷底。不是不心疼,不是不傷心的,那兩句公式化的沒有一點感情的對話,讓孫佳洋真正明白什么是不同,什么是失去,有些東西正在走遠。
生日的早上,祝福的消息提示個不停,美好的情誼沒有因為各奔東西而立馬冷卻,高考后的放松讓每個同學都把最和善的一面展現出來。孫佳洋耐心的一一回覆,十八歲了,值得尊重每一份早到的,遲來的祝福。
和四姐妹一起吃了飯,逛了街,調侃了一天。傍晚回到家,李淑梅做了一桌子的菜迎接她,這一天已經足夠美好,足夠隆重。
吃過飯,媽媽突然站起來,從冰箱裏拿出一個蛋糕,對孫佳洋說,“唉,我都給忘了,上午有快遞員給送來的。我怕壞了,放冰箱裏了。是不是同學送的?”孫佳洋接過蛋糕,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
那是一個藍色的圓形蛋糕,一個小女孩坐在上面,頭上戴著一支金色的蝴蝶發卡,旁邊是水波紋的圖案。圓形的邊緣插滿了蝴蝶飾品,像一群蝴蝶飛在海平面上,中心坐著一個明媚少女。盒子的邊緣粘著一張賀卡,一張生日賀卡。
孫佳洋提著蛋糕回了屋,坐在書桌前,打開了那張賀卡。
“我會去北京,去xx大學,去走我想走也必須要走的路。不勉強,不代表不堅持,不執著,不代表不期待。祝你生日快樂,每一天都快樂!”
淚水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是啊,不是不期待,不是不幻想,他知道自己去師范學院之后的動作。自己到底是高估了愛情,還是高估了自己,那么幼稚的分手托詞已然成為欺騙自己的笑話,沒有看清風景的只有自己。
誰都沒有錯,誰也不會站在原地。一起笑過,鬧過,愛過,努力過,就已經足夠可以了,接受一切改變,也接受和初戀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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