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楚瑤好奇。
他淡淡笑了下：“我妻子。”
念出這三個字，他的心底驀地一軟。
劉向東和楚瑤的房子跟顧淮越隔了一個單元，顧淮越替楚瑤把行李拎了上去，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送上了水和電，就放心離開。
低頭看了下腕表，才下午兩點多，本欲先回師部看看，可是經(jīng)過自家樓口的時候，他卻意外地頓住了，要不，先回家看看？珈銘不在，她一個人會做什么呢？想著，顧淮越折身進了樓道。
嚴真端起剛燒好的水，再一次替沈孟嬌和蔣怡續(xù)茶。實際上她們已經(jīng)對坐了有一個小時，聊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沈孟嬌的神情有著難掩的沮喪和失落，嚴真看在眼里，心里微微起了一絲漣漪。就在幾個月前，面前這個女孩兒為了愛情搶走了她的工作，自以為接近了他的孩子，就能接近他的人。那時的她是什么感覺，恐怕跟此刻的沈孟嬌一樣，或者，比她更甚。
只是才幾個月而已，這種角色就對換了過來。如今她作為勝利者，坐在這里以他妻子的身份招待著這兩個人。可是為何，她沒有一點兒勝利者應(yīng)有的高興，甚至連一絲絲激動都沒有。她幾乎都不知道她贏得了什么，除了那個身份。
“過年的東西都置備齊全了嗎？”蔣怡柔聲問道，她經(jīng)事多，比沈孟嬌更會控制情緒。
“都全了。”
“那就好。”蔣怡嘆了口氣，“淮越也不是沒有假期，怎么非要在b市過年，留兩位老人在家里多不好。”
“有淮寧跟和和在。”頓了頓，想起蔣怡大概還不知道梁和其人，嚴真又添了一句：“梁和是淮寧的妻子。”
蔣怡靜了一瞬，輕輕笑了笑：“真好，家里的兒子都結(jié)婚了，顧家二老也就只剩下享福了。”
嚴真淡淡笑了下，場面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正逢此時，門鈴響起，嚴真尋思著是小朋友被遣送回家了，打開門一看，卻是顧淮越。
他摘了軍帽，還未進門，就看見了在沙發(fā)上并排而坐的蔣怡和沈孟嬌。顧淮越愣了下，下意識地看向嚴真。
“伯母說，過年了來看看我們。”
顧淮越說：“該是我們?nèi)ジ习菰L才是。”
蔣怡笑了笑：“你忙，我知道，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說著推了推沈孟嬌。
沈孟嬌勉強笑了笑：“過年沒事兒就去家里坐坐吧，淮越哥。”
顧淮越點了點頭，說：“那我送你們。”
“不用。”蔣怡拒絕道，“孟川在外面等著呢，要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我是真想跟你們這些小輩做一起好好聊聊，可以這身子骨……”
“您身體不舒服？”
蔣怡笑笑，回答她的是沈孟嬌：“我爸說媽年輕的時候出過一次車禍，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兒。”
“嬌嬌！”蔣怡輕斥她，笑看著顧淮越，“也沒什么，就是記性不太好，健忘。好了，不說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別送了。”
顧淮越抿了抿唇：“我送你們下樓。”回過頭，他看著佇立在門口的嚴真，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線衣。他下意識地握了握她的手，冰涼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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