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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群魔亂舞，鬼神齊出（2 / 3）

當(dāng)初考這個牌照，主要目的是為了出行便利，不用路引文書，缺錢的時候可以去巡捕司接懸賞，等于兼職。

但如今巡捕司都自身難保，相關(guān)的很多事務(wù)自然受到影響。

不過作廢便作廢吧，那面牌子對陳晉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道士，那你豈不是不能去做懸賞了？”

“不做就不做，若果不是為了賺錢，誰稀罕？一件比一件難，無比兇險，簡直是去送死的。”

“呵呵，那倒是。況且你現(xiàn)在賺到錢了，沒必要再去冒險。”

顧樂游摸了摸下巴：“唉，本來想著離開嶺南，進(jìn)入中原，是來享受，過上好日子的。沒曾想又弄出這么多禍?zhǔn)聛恚惶焯斓模瑳]法安生。”

陳晉道：“如果覺得厭煩了，可以打道回府，回去五嶺。”

顧樂游頓時把眼一瞪：“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趕我走？”

陳晉：“……中原又不是我的，我能趕誰走？”

顧樂游哼哼兩聲：“吾輩修士，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怕人。俗話有說：‘亂世出英雄’，因緣際會，才是機(jī)會。”

陳晉沒好氣地道：“好吧，你說的都有理……對了，既然邪祟橫行，那像朝陽觀這般正道宗門為何不出來降妖除魔？”

顧樂游嘴一撇：“他們出手了呀，還打著‘東君降生，真火耀世’的旗號，大張旗鼓呢。可如此行徑做派，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第二個彌勒教。其實嘛，如果真能斬殺妖邪，救民于水火，那就是好的。可這個東西，結(jié)果難料，誰知道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陳晉：“……”

當(dāng)整個法度秩序出現(xiàn)了問題，其他的方方面面都會深受影響，很難再回到正道上。

莫說這些宗門教派，便是傳承千年的正神正廟，都不知變成什么樣了。

最典型的例子：江州文廟。

雖然香火鼎盛，祭祀不斷，但供奉的圣人，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圣人。

不知是圣人腐化了，還是被貍貓換了太子。

總而言之，不是那回事了。

雖然陳晉觀想出了業(yè)火，把侵蝕進(jìn)來的臟東西燒個干凈，但自從上一次刺探后，他沒有再敢去嘗試，探索江州文廟。

在觀感里能確定，那里有大兇險，大恐怖，絕非現(xiàn)在的他所能應(yīng)付得了的，唯有避而遠(yuǎn)之。

在這俗世上，文廟屬于極具代表性的正廟之一，連它都出了問題，其他的正廟又怎能豁免？

到了此刻，陳晉才算是真正開始理解“仙佛大道破碎”的意思了。

后面還有一句：文廟凋零……

這個“凋零”，不是說數(shù)量少，而是另有所指，蘊含著深意。

別的正神正廟衰敗，他感觸不深，可文廟與自己息息相關(guān)，則必須要去面對的。

顧樂游接著道：“朝陽觀供奉觀想的是陽主東君，也是正神之一，影響力是有，但主要在江南一帶。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想趁此機(jī)會擴(kuò)張，渡江北上，讓更多的人信奉此神。”

陳晉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訊息，饒有興趣地問：“聽你的意思，是各個不同的大道宗門，供奉觀想的神靈都不同？”

“那是當(dāng)然，反正我就沒聽說過不同的兩個宗門會拜同一個神。”

“可是我看很多的道觀里都有三清神君那些。”

顧樂游一笑：“書生，所以說你不是正統(tǒng)的修士，缺乏常識。三清道祖那是萬千年前的洪荒主神，到了如今，早斷了傳承，沒有感應(yīng)。神像保留至今，只是形式上的需要罷了，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祂們被稱為‘共神’，說句大不敬的，就是做個樣子。”

陳晉聽到這些，恍然過來。

想了想，問：“那道士，你出云觀怎沒見到真正的供奉神靈？”

顧樂游眨了眨眼睛：“書生，我是散修呀，在你看來，什么是散修？散修可不僅僅代表底層，最主要的判斷標(biāo)準(zhǔn)是沒有形成體系的根本法門，不得其門而入，我能供奉哪個正神？又不是把對方神像擺上神臺就行了的。沒學(xué)法門，胡亂去看，那等于做無用功，還可能走火入魔。”

這些論述，其實陳晉也有涉獵，但沒顧樂游說的那么全面，以及具體。

顧樂游又道：“想要學(xué)正道的根本法門，只有被玄門正宗收入門墻一條路，但萬中無一，反正我這輩子是沒機(jī)會的了。當(dāng)然，我也可以供奉儺術(shù)邪神，從而快速獲得秘法力量。只是邪門歪道，一旦踏上，就不能再回頭。我不愿意，我還想做個人。”

陳晉不禁沖他一豎大拇指：“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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