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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與墻壁發(fā)生劇烈碰撞，季池發(fā)出一聲悶哼。

而后只剩寂靜，唯有雙方不穩(wěn)的呼吸，以及在耳畔掠過的風(fēng)。

程沅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驚魂未定地埋在季池懷裏，過了一會兒，嗓音染上一絲委屈的腔調(diào)，帶著鼻音，顯然快哭了。

“……季池，你干什么呀？嚇?biāo)牢伊恕！?

季池的表情有點(diǎn)僵硬。

他機(jī)械一般遲鈍地松開了手，垂下眼皮盯著少年看了半響才退開半步，“抱歉。”

“有沒有受傷？”

程沅忍著淚意搖搖頭，又呆呆地看向季池的手，張張嘴。

“沒什么。”季池動了動痛麻的左手，往后收。

“放學(xué)怎么不回家？”

“啊？”程沅覆上霧氣的眼眸望向他，鼻尖還泛著點(diǎn)紅。

鴨舌帽遮擋住了陽光，季池的大半張臉都在陰影下。

他盡量讓自己語氣恢覆平和，在此時卻顯得有點(diǎn)那么不近人情。

“程沅，為什么跟著我。”

聽到對方近乎質(zhì)問般的話，程沅呆楞楞地看著他，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也忘了是自己理虧在跟蹤對方，鼻子頓時一酸。

程沅甚至忘了心虛，理直氣壯地生氣了：“誰讓你什么都不跟我說，要不是怕你被壞人欺負(fù)，誰想跟著你啊？”

季池猝不及防一滯。

出乎意料的答案。

“……沒人欺負(fù)我。”

“真的？”

“嗯。”

季池的神色不似作假，程沅含著淚扁著嘴，質(zhì)問：“那你最近為什么去哪都不和我一起了？還故意躲開我。”

這下季池的神情是真的錯愕了。

他沒想到程沅這么敏銳，竟然會察覺到，自己原本是慢慢來，循序漸進(jìn)的。

季池手指微蜷，抿唇解釋：“沒有躲著你，是因為物理競賽比較忙，我沒有時間兼顧你……”

“……騙人！”程沅生氣地打斷他。

這明顯是借口，有誰會忙到連午飯都不吃的？

程沅又氣又委屈，腦子從沒像此刻那么靈光過。

既然沒被人威脅，再結(jié)合對方前段時間的表現(xiàn)，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實(shí)他早就懷疑過季池是準(zhǔn)備交新朋友了，就比如五班那個叫施洋的。

所以現(xiàn)在是舊人不敵新人了唄？

原本程沅只是有點(diǎn)委屈，想到這，他是真的繃不住了。

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珠瞬間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越掉越兇。

季池的表情更僵硬了。

他神情閃過幾抹糾結(jié)，手緊了緊，幾番舉起又放下，第一次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哭什么？”

季池聲音艱澀，緩慢地抽出張紙巾遞過去。

可惜程沅根本不想搭理他，還忍不住動手一推，可惜沒推動。

他的火氣瞬間就更上了一層，邊哭邊說：“會做物理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去找他當(dāng)你朋友好了，我才不稀罕你！”

季池錯愕，“誰？”

“不就是那個叫施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季池聞言一陣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