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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2 / 4）

噫，當(dāng)時還是年紀(jì)小啊，啥都敢送。

也不嫌丟人。

不過此禮這人也是離譜，還擺得筆正的，真當(dāng)藝術(shù)品呢。

此禮聞言，終于明白她想干什么。

其實他想說，那幅沙畫也很好。

沒有人規(guī)定禮物一定要是完美的、精致的，他想留下的，是那年那日，是那時那刻。

有別于今日，高三上學(xué)期那年的十二月，早早就落了雪。

地上都是滑溜的，化雪的寒意籠罩著地表，叫人根本懶得動彈。

晚自習(xí)的鈴聲還沒有打，但高三的班級裏已經(jīng)鴉雀無聲，除了沙沙的落筆聲，便是偶爾的一聲咳嗽。

總之，他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位。

側(cè)頭看向窗外的時候，一道身影閃過。

接著，略顯熟悉的聲音清脆地在班級門口響起：“高三十六班，此禮。”

他掀眼瞧過去，女生大咧咧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張紙。

對上他的目光，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裏的紙：“張老師讓你出來一下，填報名表。”

張老師是h高負(fù)責(zé)物理競賽帶隊的老師，也是高二三班的物理老師，所以，女生負(fù)責(zé)過來送表，似乎是一件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他沒打算參加那什么破競賽。

之前已經(jīng)拒絕過了。

所以——

他沒動，只是遙遙看著。

如此，女生也不急，她轉(zhuǎn)而問第一排的人：“你們班，沒這個人啊？”

“有，”班長的聲音，“此禮，有人找。”

接著，他瞥見女生小嘚瑟的笑，只是這笑被控制得很好，只眼中笑意深重。

起身過去門口，他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東西。

沒扯動，此禮垂眸。

女生卻是兀自收了回去：“張老師說去二年級組辦公室填，你過去，他要跟你談?wù)劇！?

“……”沒看錯的話，那是一張空白的a4紙。

可像是有什么魔力，他仍是跟著她出去，

懷裏抱著書和空白紙的女生率先走在前頭，帶著他從高三區(qū)出去，卻沒往二年級組去，她突然張望了一下四周，悄聲跟他說：“一會校門口見！”

說完，人就跑了。

她跑得快。

此禮沈默半晌，瞧了一眼外頭的銀白，終究還是走出去。

h高因為是半走讀半住宿，加上后邊有教師住宅區(qū)，所以正門的管制并沒有很嚴(yán)格，登記好就可以壓下學(xué)生證臨時出去。

此禮出校的時候，女生坐在校門口的馬路牙子上，書包垮垮背在身上。

他停在她面前。

女生揚(yáng)起臉：“崴了。”

她說的是自己的腳，此禮看見她臟了的衣角。

“還能走嗎？”他蹲身下去，“摔了？”

“摔了。”女生懊惱，“滑死了都是冰，哎，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