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東區,兇案現場。
此刻,全場圍觀者,包括田怡在內,都是帶著一種狐疑之色盯著記錄員,似乎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四周的警員相互打了眼色,默默的驅散開人群,似乎是在警惕記錄員等下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在全場人的目光集聚下,記錄員突然大笑一聲,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包用了一半的白色透明粉末,眸色變得猩紅不已。
“本以為這一次的殺人行動做的完美無缺,可沒想到居然會遇上你這么一個神偵探,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懷中有隔溫散的?又是因為氣味么?”
“不,隔溫散是無色無味的,嗅覺這一塊是行不通的,我所推測的依靠也不是嗅覺,而是你的衣著。”
凌塵搖了搖頭,指著記錄員的衣服,眼中涌動著精光道:“這么熱的天,你穿著一件外套,這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最為暴露你為殺人兇手身份的一點是,在如此高溫且穿了一件外套的情況下,你竟然……不流汗!”
此話一出,全場的人身影一滯,紛紛恍然大悟。
如此高溫,還穿了一件外套,卻不流汗,很明顯對方身上藏有著隔溫散,因為這種殺人藥物就是為了隔溫所存在的,只是有些可笑的是,殺人藥物在最后一刻卻也成為了最致命的殺人證據。
記錄員猛地醒悟,一抹苦澀徐徐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真沒想到,你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不僅擁有著獨特的嗅覺,而且還有著如此恐怖的推理能力,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能被一個殺人兇手夸贊是我的榮幸,不過讓我疑惑的是,明明可以把殺人證據丟掉的你,為何還要帶在身上呢?”凌塵面色淡然,頓了頓后又有些不解的問道。
如果記錄員不把隔溫散帶在身上,那么無論他怎么推理,沒有殺人證據的他也無法指證記錄員就是殺人兇手,可偏偏殺人兇手就把殺人證據給帶在身上,這真是讓他腦袋轉不過來。
難不成,這殺人兇手還是個玩心跳的人?
記錄員苦笑一聲:“因為我一開始就認定了警察中沒人能夠破案,可卻沒料到會有你這么一個神偵探出現在這里,而且還出手幫助警察局破案。”
凌塵這才明悟,敢情是這殺人兇手覺得沒人能夠識破他的殺人方法,所以干脆就把殺人證據放在自己身上了。
不得不說,這個殺人兇手也是倒霉,遇上誰不好,偏偏遇上自己這等帥哭小妹妹的帥哥,這運氣沒誰了。
旁邊的田怡秀眉微顰,沉聲道:“你為什么要殺害這對夫妻?亦或者說你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殺人動機?”記錄員一頓,突然大笑一聲,眼眸中滿是瘋狂之色。
“一年前,這個賤女人背著我出軌,把我家里僅存的積蓄一并帶走,斷了和我的一切聯系。那一筆積蓄是我年邁母親的救命錢,因為這筆錢的缺失,我母親最終無法及時進行手術,病死在家。我恨這個賤女人,恨她讓我臉面無存,恨他奪走了我的母親,我要殺她,殺她一家。經過一年的時間,我找到了這個賤女人的容身之處,當我知道當初讓她卷走我母親救命錢的指使者就是她的丈夫時,你很高興,因為我終于找到這對狗男女了,我終于可以殺她們了,哈哈哈!”
聽著記錄員這番大笑,不知為何,全場的人心中竟生不出對他的責備,反而是無盡的嘆息和無奈。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對夫妻被記錄員如此殺害的確可憐,但想想兩人所做的一切,卻又實在可恨。
同時,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記錄員殺人雖然可恨,但發生在對方身上的事,卻也值得人同情可憐。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凌塵低嘆一聲,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只得保持沉默。
一旁的田怡縱然同情記錄員的遭遇,但也沒有姑息記錄員殺人所犯下的罪惡,揮了揮手,就欲讓警員將記錄員押上警車,帶回警察局。
豈知,還不等警員動手,記錄員突然從上衣口袋里面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捅進了自己的胸口當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田怡等警官根本反應不及,伴隨著“噗嗤”一聲,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只見記錄員臉上閃過一絲如釋負重的笑容,眼睛緩緩閉上,生機漸漸消散于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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