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翎深深看著沈卿。
“你做了什么？”軒轅翎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頭都沒底，有種他自己都察覺不了的沖動。
他不想讓她說出來，或許她說出這話來，真的會叫她從此在他心里頭沒了之前相處的所有美好。
軒轅翎沒有發現，他這種心思，壓根就打算縱容沈卿蒙混過此事。
他像是個思鄉又怯鄉的人，心里頭復雜無比。
沈卿道：“臣妾第一次侍寢之后，給皇后娘娘請安時，皇后娘娘明里暗里，希望臣妾早日為皇上誕下子嗣，當時，臣妾還只是良人。”
軒轅翎心里頭已然有所猜測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卿。
“臣妾當時察覺皇后娘娘……想要臣妾的孩子，為了能活著，臣妾，自己吃了避子藥。”
沈卿抬頭看著他，四目相對，兩人仿佛初次見面一般，好似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她苦笑著：“只是臣妾不曾想，會出了瑜妃杖責之事，竟自食惡果害的自己往后再不能有孩子，這大抵是欺瞞皇上的報應吧。”
她說著眼眶通紅，眼淚都要落下，沖著軒轅翎一拜：“皇上問臣妾為何防備，那是因臣妾這些年一直欺瞞皇后，一直唯恐皇后知曉臣妾當初是自己用了避子藥，不想給皇后娘娘孩子，唯恐皇后娘娘會對付臣妾，而不久前，臣妾察覺皇后娘娘對臣妾的態度變了些，臣妾想著此事心中不安，唯恐皇后娘娘知道了，近日來，若說要下手，便是上元節，可臣妾又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無論如何，臣妾只有防備著，確保自己安全。”
沈卿說到這里，仿佛解脫一般，甚至沖軒轅翎笑了笑：“一直欺瞞皇上，心里頭壓著難受，如今說出來反而輕松不少，請皇上責罰。”
這可是欺君之罪。
還明晃晃的騙了兩年多。
軒轅翎看著沈卿就這么跪在他面前。
而且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她自得寵以來，又什么時候有過這樣謙卑的姿態。
軒轅翎一時心里都不知道作何想法，只憋出一句：“你怎么敢……”
沈卿等著他處置呢。
他也看出來了，沈卿這會兒果然如她自己所說的，就是請他責罰。
他一時腦子里想過多種懲罰的法子，杖責，罰跪，抽鞭子……可舍不得。
甚至連禁足也不成。
這才出了頤美人的事情，事情剛剛了結，他若禁足她，旁人怎么看她？
會不會覺得此事是她做的，所以他才罰她？
這樣她便說不清了，這豈非叫頤美人恨她嗎？
一時千頭萬緒，憋出一句：“自己老實在昭華宮呆著。”
說罷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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