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臉上掛著的一絲細(xì)微的尷尬，露出了不失禮貌的微笑：“阿姨，真的不用，師父夠忙了。”
“他忙什么，給你補習(xí)才是最重要的！”
黎煦陽聽到這句，忍不住咳咳兩聲，遞了個眼色給老媽，再多說幾句，恐怕什么都禿嚕出來了。
冰雪聰明的高靈知當(dāng)然知道黎煦陽的意思，松開江小暖的手，站起身，“好了好了，我上樓了，你們?nèi)ヂ杜_吧，那裏環(huán)境更適合學(xué)習(xí)，珍姨給你們準(zhǔn)備了水果和果汁。”
走了幾步，經(jīng)過黎煦陽身邊時，又忍不住多說一句，“小暖三歲學(xué)舞蹈，都十多年了，我說呢，跳舞的女孩氣質(zhì)真的不一般……”
“謝謝阿姨夸獎。”江小暖大方地收下了高靈知的表揚，因為她想起自己曾見過高靈知，就在月老街一家神奇的飯店“八大”門口，離她家的“春暖花開”舞蹈學(xué)院不遠(yuǎn)。
高靈知喜顏悅色地上樓了，黎煦陽走到江小暖身邊，目光比以前任何一刻都溫柔，“午睡了嗎？”
江小暖搖了搖頭，“今天要花時間認(rèn)路，我就提前一點出發(fā)了，沒想到你這裏還挺好找的，所以提前了一點到，不好意思噢。”
“沒關(guān)系。”黎煦陽捋了捋額前的濕發(fā)，指著客廳側(cè)邊的一道門，“走吧，露臺在那裏。”
“另外……洗手間一樓有兩個，東西兩側(cè)都有。”黎煦陽交代得很詳細(xì)，就怕江小暖覺得他家裏不方便。
江小暖跟在黎煦陽身后，穿過一道紋著白天使的玻璃雙開門，走進(jìn)了露臺，露臺與種滿了花的花園相隔，滿是桂花的香味。
頭頂還有一個玻璃屋檐，把露臺變得清涼而安靜。
一張黑色鏡面圓桌立在四根歐式石柱圍成的半圈空間中央，其中一根石柱邊放著一張長條形臺子，鋪著一塊銀色桌布，在陽光下很晃眼。
桌臺上一次擺著銀色茶壺和杯子，銀色水果盤和放著一壺冰鎮(zhèn)飲料的銀色托盤上。
“坐吧，想喝什么？”
“喝——”
“我給你拿。”黎煦陽站起身，用這對新杯子倒了兩杯熱茶，走回桌邊，“你剛走了路，出了汗，別喝冰的，等會再喝。”
“噢。”江小暖捧著熱杯子，還沒喝都感覺自己更熱了。
兩人坐在桌前，江小暖打量著花園，銀杏樹是最惹眼的，桂花樹是最香的，“你家裏真好看。”
黎煦陽專註的目光動了動，“珍姨打理得好。”
珍姨就是十分鐘前給她開門的阿姨，看起來很和善，江小暖眼睛一彎，把熱茶一口氣喝光：“我覺來這補習(xí)還蠻打擾你們的。”
“怎么會打擾，是我求之不得。”
“唔？”
黎煦陽發(fā)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剛想解釋，就聽到一聲稚嫩的——
“喲！家裏來客人了！”
兩人循聲望去。
一個穿著條紋睡裙的女孩，端著一瓶昂貴的飲料，靠在玻璃門的一邊，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表妹歡歡。”黎煦陽站起身，介紹道，“歡歡，這是我……”
黎煦陽忽然頓住了，江小暖趕快接上，“我叫江小暖，是師父的徒弟。”
“師父的徒弟……”
歡歡照念了一遍，怎么聽起來這么奇怪，她走過去，如臨大敵般往離黎煦陽更近的椅子邊一坐，“姐姐，為什么我覺得你好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黎煦陽跟著坐下來，用耐心的語氣勸道：“歡歡，我們在學(xué)習(xí)，你也進(jìn)去寫作業(yè)，要么就看看電視。”
歡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什么電視啊，大舅媽根本不讓，我倒是覺得這裏陽光不錯，我也要在這裏學(xué)習(xí)。”
說完，她徑直去拿了書包，然后非常自然地坐在他們的旁邊，拿出本子和筆，“我寫我的，你們學(xué)你們的，不用管我，無視我。”
一副大人的口吻。
黎煦陽嘆了口氣，但江小暖倒沒那么介意，她把零零散散的文具往回收了收，“好呀，咱們一起學(xué)，有不懂的都可以問師父。”
歡歡斜倪了她一眼，不客氣地說：“當(dāng)然是我優(yōu)先。”
“好，你優(yōu)先，可是我聽說你成績很好的嗷。”
歡歡得意地抬起臉，“還不錯。”
黎煦陽生怕她們越聊起勁，耽誤時間，提醒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江小暖把昨晚做的試卷，拿出來給黎煦陽檢查，盡管有一道題羿跟她解開了，但她沒聽懂，只好又問黎煦陽一遍。
黎煦陽看了一秒鐘，“其實并不難，可以這樣解——”
“——哥哥！我有個問題。”歡歡舉手打斷他們。
黎煦陽被止住了話，一臉無奈地問：“什么？”
“請問你知道……為什么是上～廁所和下～廚房嗎？
黎煦陽一頓，這是腦筋急轉(zhuǎn)彎嗎？他剛想思考一下，就被江小暖舉手打斷了：“我知道，因為古代廁所有一般是在北面偏東，而廚房是難免偏東，南下、北上嘛。”
歡歡驚訝得忘記管理表情，大拇指也豎了起來，“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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