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在下午剛結束了一個冗長的會議，那個會議的內容很重要，但在會上，米勒卻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別人以為他是累了，中途還有人提議休息休息，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的走神并非是因為什么疲勞，而是那個“泰山”。自己苦心經營很久的情報員正面臨著暴露的危險。想想這些年，自己小心翼翼，千方百計降低其被暴露的可能性，如果不是大事也根本不會啟用他。可是想不到居然還是被人察覺了，并且從塔克傳回的消息來看，這個被察覺的原因還并非是“泰山”自己的原因，而是來自這里，也就是很可能來自情報局的內部。這無疑是最可怕的一種情況，這不僅意味著這個漏洞可能一直會盜取重要的情報，并且這個漏洞牽扯到的人可能級別還不低，不然怎么可能接觸到這樣的情報？

這讓米勒很頭疼，所以這一下午的會他基本都沒怎么聽進去。在好不容易熬到散會后便一頭鉆進了辦公室再沒出來，并且拒絕見任何人，直到布魯克斯?里爾到來，米勒辦公室的門才被打開。

看到和自己一樣上了年紀，并且風塵仆仆的前同事，米勒也顧不上什么寒暄。在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后的座椅上后便將已經打印出來的由古贊傳來的情報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了出來，并在里爾坐下后將這份情報遞了過去。

里爾并沒有立即接過這份東西。他在看了眼對方后開口道：“在看之前，我得知道這上面會有些什么？我現在可不是這里的雇員了，看這個是得負責任的。”

“呵呵。”米勒聽里爾這么說苦笑了一下道：“你怎么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就和你的身材一樣，越來越顯得瘦削了。”說完便將那份東西丟在了里爾面前的桌子上，一副隨便你看不看的架勢。

里爾瞄了眼這份東西道：“你給我看這個意義是什么？之前你不是要說有關那個人的消息嗎？”

“泰山。”米勒一邊說著一邊擺了下手道：“直接說就行。這里很安全，如果在這里還得一切小心，那就完了，徹底完了。”

“好吧。”里爾聳了聳肩道：“我是根本不想提起這些事。”說完他接著道：“怎么了？你給我看的東西是他發來的？”

“不。如果真是他發來的我才不會給你看。”米勒搖了搖頭道：“這是來自一個不被你喜歡的一個家伙，他的一個情報員最近逃到了這里。面前的這些就是那人在今天早些時候交代的一些信息。”

里爾聽到米勒這么說已經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在看了眼米勒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東西，在看了眼后又拿出了自己的眼鏡，在戴上后仔細閱讀了一番。

“怎么樣？發現了些什么？”米勒問到。

里爾沒出聲，而是從頭到尾把中文的還有翻譯過的都看了一遍后才放了下來道：“從別人那里知道自己一方潛伏人員的代號。。這種感覺確實不好。”他說著摘下了眼鏡道：“除了這個就沒點別的了？”

“沒了。”米勒搖了搖頭道：“在我看到這個后便禁止任何人在和提供這份東西的人接觸。所以現在除了你已經看到的這個，沒有其他任何相關的情報。”

里爾點了點頭道：“你是想自己親自和逃過來的這個人談談是嗎？”

“確實如此。”米勒看向里爾道：“你和我一樣明白泰山這個代號的意義，當時我們花費了多大的精力？整個局里又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遠見和運氣成功的將這個小組成功的潛伏下來？你我都明白，甚至你比我更明白他在以后將會起到的重大作用。”

里爾抬起手示意有些激動的米勒冷靜一下，在看到米勒重新放松下來后才開口道：“我是明白。”說著他苦笑了一下道：“當大家還在歡呼徹底打敗蘇聯并將之后的最主要的對手定為俄羅斯人時我就已經明白了擁有泰山的重要意義。但是，現在不是擔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說著指了指那份東西道：“我覺得堵住漏洞才是最關鍵的。到底是為什么會讓人知道了這個代號？”

“這我知道。”米勒剛要接續說便被里爾打斷道：“先聽我說完。”里爾拿起了桌上的這份東西又看了看了看道：“但是這不會是個簡單的工作。能得到這個情報的人一定隱藏的很深，并且泰山這個代號已經存在很久了，是什么時候泄露出去的？最近還是很久之前？所以這可能會是個沒有頭緒的工作，你可能不僅要花費大量的人員和精力還有大量的時間。”

“但這也是值得的！”米勒再次激動起來：“就算不為他，也為了以后的一切。不然這里會變成什么？千瘡百孔的篩子嗎？”

“具體怎么做那是你的事。”里爾笑了一下道：“你找我來無非是給你一些建議。那么我想說，這個投過來的人也許根本不知道泰山的所代表的意義。他不過就是知道個代號罷了。換句話說，也許那邊也不過就是知道這么個代號罷了。至于其他的也應該一無所知。”

“這我也想過。但是此刻沒有任何的依據，也許那邊已經在行動了。我們也必須做點什么才行。”米勒道。

“不。”里爾擺了下手道：“不是也許，而是肯定在行動。換做是我在得知一個莫名其妙的代號卻又沒法知道具體的信息我也會立即展開排查的。這本身就意味著這可能是條大魚。但是這同樣不簡單，就和你要找出自身的漏洞一樣困難，甚至也許更難。”里爾笑了一下道：“得有足夠好的誘餌還釣具還得有足夠的耐心和技巧才行。而現在我想泰山還很安全，正在如往常一樣的在工作。你要做的就是中斷聯絡，讓他最近什么都別干，哪怕有再好的機會，再誘人的東西都別去碰。”說著里爾站起了身想了想道：“另外，讓那邊的聯絡人找個借口回來一趟，現在是夏天，度假的好時間，去個什么國家的旅游勝地見個面吧。讓他和你做匯報，了解你想要的知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