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約
云婉沒想到晟王會突然進京, 上次北方傳來消息的時候，并沒有提到晟王的行蹤。
云婉一直以為, 晟王已經回到封地，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應該留在北方軍隊附近才對。
可是，他突然來京城做什么？
云婉還在思考，跪在殿門口的內侍已經等不及了：“殿下，要讓晟王殿下進宮嗎？”
云婉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回殿下，大概十幾名侍衛, 和上次為太后娘娘奔喪時差不多。”
聽見人不多，云婉猜他是不打算撕破臉，估計還要來演戲。
云婉不想打草驚蛇, 喊來裳玉：“去文華殿, 把陛下接回來。”
“是。”
裳玉俯身行禮, 起身抬起頭時, 忽然楞了一下。
“孟、孟大人？”
云婉這才想起來身后還站著一個人，她回頭看過去：“孟煜，你先回去……”
話還沒說完, 云婉就止住了。
她看見孟煜的臉色煞白無比，目光放空盯著遠處地面，眼裏逐漸爬上血絲。
云婉看得心頭發慌, 下意識去拉他的手。
他身側的手攥緊, 指節泛著白, 手指冰涼徹骨。
“孟煜，你怎么了？”云婉輕聲問他, “是胃又不舒服了嗎？”
孟煜緩過神，抿了抿干澀的唇, 不作聲地低下頭，掩住眼底動蕩的情緒。
胸口裏的心臟瘋狂跳動，牽動腹部傳來熟悉的疼痛，但他知道那不是胃疼。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卻怎么也鎮定不下來。
“晟王之前……來過京城？”
孟煜的嗓音沙啞，甚至還有些顫抖，云婉盯著他道：“是，半年前皇嫂薨逝，他進京奔喪過。”
孟煜記得，半年前，鄭邵還坐在首輔的位置上，原來那個時候，晟王就已經來過京城了。
似乎上輩子的故事，又在眼前重演。
“孟煜，你先出宮吧，我過去看看。”
云婉摸了摸他的手，示意讓他放心，剛準備離開，孟煜啞著嗓子問道：“你要去見他？”
云婉點頭：“自然啊，人都來了，哪裏有不見的道理？”
見孟煜垂著眼眸，并沒有看自己，云婉以為他是不舒服，柔聲囑咐道：“你若是胃不舒服，今晚就不必過來了，回府好好歇著，用膳前記得喝藥，知道嗎？”
孟煜微微怔松，抬頭看向她，見云婉朝他笑了笑：“等處理完事情，要是早的話，我就過去找你。”
“走啦。”
孟煜沒有說話，看見云婉小心抽出手，轉身走出正殿，跟在內侍身后匆匆離開。
再沒有回頭看他。
云婉腳步沒停，晟王趕在年前突然進京，北方邊境和張凌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云婉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先不說晟王到底是不是刻意偽裝，僅憑一封北方邊境的信，還不足以直接給晟王扣上謀反的帽子。
而且，若是晟王真的想謀反，為何要只身跑回京城，為什么不繼續留在北方邊境的軍隊附近？
消息真真假假，人也如此，云婉覺得以目前的情況，她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斷。
走在宮道上的時候，云婉正好遇到從文華殿回來的允炳，裳玉和小月正帶著人跟在后面，
允炳一看見她，立即跑上前問道：“姑母，裳玉姑姑說晟王叔進京了？”
“是，”云婉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一會兒姑母去武英殿見他，你先回干清宮，不要到處走動，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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