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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2 / 3）

越來越多的小船靠了過去，從水中撈出人來，狂盛的火在雨水的影響下逐漸衰弱，人聲喧囂，而后越來越多的人被救了出來，小船上載滿了人。

火光刺得姜歸虞幾乎睜不開眼睛，她扯住任孤羅的袖子，問道：“你今天用不著侍奉御前？待在這兒不要緊？”

她們這幢樓船除了幾位皇女還有五六個才人和常在，似乎并沒有要他來此的理由。

他輕漫答：“每船巡檢，當然不要緊了。”他重新打起傘，舉在二人中間，“與其擔心別人，你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

“我有什么要擔心的……”

她嘀咕著，懷疑他在有意切開話題，但一細想便覺得有些詭異。先是前幾日夕云為了戒毒蟲癮把手都割了，然后若有若無地旁敲側擊她，問她會不會恨自己奪位；再是一場大火唯獨燒到了御船，死傷未知，再望去只見江面上波光粼粼，漂著的死尸宛如撲火而死的飛蛾。

紙傘的一邊向她傾倒，雨水順著流下，點點滴滴都反射著橘紅色的耀光。

任孤羅說道：“陛下不會有差池的，明后日便能平安駛進尚京，時間不長，賊人作怪不得。”

話雖如此講，但夕云還在御船上，那群人又都是嗑過天仙子的瘋子人物，放在一起不知要鬧成什么樣。

御船起火，此等蹊蹺事定得被查個底朝天，陛下多半沒事兒，可她老怕夕云這類不相干的人葬身火海。

“但愿如此吧。”她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御船走水就是你之前所言的‘不太平’嗎？你與內閣又到哪個地步了？”

明仁帝恢覆清醒后，內閣與司禮監便勢不兩立，而他作為掌印，她知道的并不多，更可謂很少，在這種關頭便罕見地關心起他來。

衣衫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搖了搖：“你快說呀……”

“沈家惦記上你了，疑心郡主常在司禮監，咱家污了郡主的清白。”他說道。

姜歸虞笑容消失，變得幽怨無比：“我問你跟內閣關系如何，你跟我說這個作甚？”

苦著一張臉，使勁捏了把他的手。

他搖搖頭，慢騰騰道：“沈家看中你了，沈凜為此把他兒子打得開花，就等著你回尚京了跟你好好賠禮道歉，最好用一通苦肉計把你圈進他家門，做他兒媳婦去。”

她聽得肉麻，兩眼一黑：“才不要嫁呢，陛下不是之前還挑了幾位世家公子嗎？我情愿找他們也不找他。”平緩了番心情，她依舊沒忘這遭走水的原因，“所以呢所以呢，你應該沒危險吧。”

袖子被她東搖西晃的，任孤羅面無表情：“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咱家可不敢奢求。”

“你應有盡有，還有什么不敢求的？”姜歸虞低頭欣賞自己的指甲，新染的蔻丹色澤稠麗，“倘使平安到京，那我便見見那幾位公子，瞧瞧他們乃何等人物。”

反正才不去見沈家人。

聽她滿心滿眼惦記其他男的，他倒也不慌，笑道：“行啊，咱家過幾日向陛下求個宴，讓后宮做主設宴，讓你們認識熟悉。”

語氣怪酸的，她旋即大笑出聲，然后壓低了聲音，用不被別人聽到的音量調侃他：“陛下剛剛險些出事兒，你就讓他操心這個，居心何在？”

“咱家都說了過幾日…t…”

他的后半句被遠處的爆鳴聲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