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華笑了笑，眼睛里光芒閃爍，好像回憶起了他當年單獨開始建所的青蔥歲月：“從我的經驗來看，可以給你一點建議。律所其實一開始不需要很大，人員越精簡越好，不但可以節約開支，而且更像是一個家庭，不像是一個企業，這樣凝聚力更強。”
我點了點頭，可能見我是認真的，李章華繼續分析道：“雖然現在的時代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主任和律師依然是朋友，或者說利益牽絆的關系更多一些。從利益關系出發，開始的時候，自己要少賺一點，要多讓利給其他合伙人和律師。讓他們又積極性把業務擴展出去，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律所有了名聲，律所也能站穩腳跟，才會吸引到更多的律師加入。等到律師的人數到了20-30個的時候，就更像是一個公司了，這個時候就需要更大的場地，也需要更規范的管理，即便你出去談業務，或者長期出差不在的時候，也要能保證律所的運營正常……”
李章華給我傳授了一些經驗。
我知道這是書本上交不了我的，都是李章華生活工作的經驗之談。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我還挺想再聊聊的，但是李章華的愛人連日奔波，兩個人也露出了疲態。
我就主動謝謝了李章華，起身準備告辭。
李章華握了握我的手：“有問題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你是準備在臨海自己做律所了嗎？”
“有這個打算，但只是個想法。”我實話實說。
“年輕人有闖勁挺好的，北方的精英律所其實并不多，這幾年國家講究法制，也在肅清環境，是很好的契機。”
李章華說道：“有機會去江浙出差的話，可以去我那里坐坐。今天時間緊張，只說了個開始的皮毛，每個律師經歷的可能都不太一樣，這個行業的殘酷這幾年，其實不亞于其他行業。”
李章華又奉勸了我一句：“不要有和人爭強好勝的心，按照自己的節奏慢慢來，否則肯定吃虧……”
李章華的愛人見李章華說個沒完，朝我笑了笑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家這位，說起開律所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小陸你別往心里去，他不是給你潑冷水。”
“咳咳……難得碰見后輩取經，我說兩句怎么了？”李章華咳嗽兩聲，他愛人連忙收聲不說了，看樣子李章華的家庭帝位還是挺厲害的……
李章華笑著送我出去，李章華的愛人跟在我身邊小聲說：“我們那女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小陸。”
“放心吧……大姐。”
李章華的愛人叫張燕，自我介紹才三十八歲，他們那個年代結婚早，也就是說十八歲還是姑娘的時候，就生了李點點了。
三十八歲才比我大八歲，叫阿姨有點不合適了。
張燕聽到我的稱呼捂著嘴笑了笑，又溫柔的說：“李點點這個姑娘性格倔強，隨著他爸了，你多擔待些。”
“好的，你放心吧。”我今天拆穿了李點點的把戲，還跟她發了火，多半不會來找我吧？……
張燕倒是比李章華話多一些，看了一眼李章華的背影小聲笑道：“其實我對你印象挺好的，像個男人樣，又是律師，肯定很疼人的。如果沒有王昊的婚約在前……唉，王昊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不過沒有王昊在，我覺得你當我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我老臉一紅：“大姐……不是阿姨，別這樣，我和李點點真的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解釋了。”張燕捂著嘴小聲笑道，怕是被李章華聽到。
李點點的媽媽張燕倒是個健談的人，也知道開玩笑，聊起天來沒有李章華那么嚴肅正經，可能這也是性格互補吧……
我告別了李章華和張燕，本來想直接回家，但還是開車去了一趟人民廣場四周轉了轉，并沒有看到李點點的身影。
我停下車，給李點點發了個短信：“又跑了？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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