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路邊攤有賣鏡子的，抓著一個鏡子對著自己一照，險些背過氣。
她的頭發正被風吹得張牙舞爪，黑色的頭發蒼白的臉，再加上她的大紅唇，乍一看……還真的嚇人。
張玉珍趕忙拿了帕子將頭發往后面綁了一個馬尾，又用袖子把嘴巴上的口紅擦淡了一些，這才快步跟上去。
毛豆往后看的時候，就看到清清爽爽的張玉珍了。
張玉珍的確長得不賴，否則也不會生出來那么好看的幾個哥哥。
她知道后面張玉珍還會黏著她爸，甚至搭順風車回去，到時候她媽免不了又要傷心了。
可盡管這些她都知道，但她要怎么辦才能阻止嘛！
毛豆有些生氣氣，她爸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對，是特特特成熟的中年男人了，怎么就不能長點腦子，離張玉珍遠一點？
成熟男人不比傻白甜好得多嘛！
一生氣，毛豆就鼓著腮幫子，懲罰似的用小手拽著她爸的寸發。
然而那只大手卻溫柔的覆在了她的小手上，她以為是她給拽疼了，她爸要兇她，哪里知道那只大手卻抓著她的小手，將她的手挪到了兩只凍得冰涼的耳朵上。
“抓這里，爸頭發短，抓不上，還不安全，你揪著爸的耳朵，安全。”
毛豆撇撇嘴，眼圈一下子紅了。
曾幾何時，她爹也是這樣待她的。
她囊著鼻子問：“那我揪著你的耳朵，你不疼嗎？”
“不疼。”姜遠航一臉幸福道：“爸耳朵皮實得很，耐揪，揪不疼也揪不掉。”
她的小手抱著她爸的臉，那上面的胡子茬扎在她的掌心，癢癢的，那張臉也冰涼涼的。
她知道，明明他爸是可以直接去公司簽合同的，就算是她要吃東西要逛街，她爸也可以開著車直奔目的地。
可就是為了哄她開心，才讓她騎在他脖子上，忍著冷風呼嘯，帶著她從街的這頭吃到那頭。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才不會哭哩。
大街上哭哭啼啼，多丟人的。
她眨了眨眼睛，將眼淚壓下去，軟糯糯道：“爸爸~你快去公司吧，你早點弄完我們早點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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