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睡得早，不比北歌，多么大人了還得哄孩子睡覺，天天十二點摸黑下樓，嘖嘖，那黑眼圈，我看了都不忍。”

衛(wèi)姝捏緊咖啡杯，目光頓時轉(zhuǎn)黑。

原來北歌半夜會偷偷下樓！

不是說好陪她睡覺嘛！

怪不得她一早醒來，總覺得一晚上空蕩蕩的。

她今晚一定要抓北歌的現(xiàn)行！不對，這不好，她可以半夜跟著北歌下去睡她旁邊，等北歌睡醒估計是好大一個驚喜呢。

衛(wèi)姝高貴冷艷地開口：“我今天在孔琴面前提你。”

趾高氣昂沖她翻白眼的于晴瞬間乖巧，抿唇微笑，扭頭轉(zhuǎn)身，姿態(tài)輕柔可人道：“是什么呢？”

衛(wèi)姝甩頭進了辦公室。

于晴屁顛屁顛跟上去。

“她說你還小，是小孩，”衛(wèi)姝抿了一口咖啡，“說實話，你到底在孔琴面前做了些什么，為什么會給她留下這樣的印象，你明明長得不顯小，還很成熟。”

什么叫不顯小，說她老？于晴撇了撇嘴，卻也反駁不出什么。畢竟年齡差在那裏，而且孔琴從頭到腳到頭發(fā)絲兒都透著成熟知性的味道，一聲琴姐叫得真不屈。

于晴會擔心衛(wèi)姝，衛(wèi)姝照樣也會擔心她，不過兩人擔心的方式都有些獨特，屬于不會安慰人互相插刀子揭短毫不留情那種。

衛(wèi)姝見她一臉郁悶，繼續(xù)盤問說：“琴姐什么想法我就不評價了，但是你呢，你想好沒？”

于晴常居國外，來國內(nèi)只是為了參加活動，過不久又要回去，她要是打著給孔琴談一場異國愛戀，談完就分，別說孔琴，衛(wèi)姝也不太讚成。

談這種快餐戀愛，隨便找個同樣有需求的人就行，沒必要來招惹孔琴。

于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想好，但我就是喜歡她。”

“怪不得琴姐說你不成熟，你什么也沒想好就去招惹人家，”衛(wèi)姝自己掂量了一會兒，如實相告，“我覺得你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于晴臉上的郁悶之色更加濃重，愁云慘淡道：“我也沒想要怎樣，現(xiàn)在就想天天看見她，希望她的目光能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你又沒有一見鐘情過，當然體會不到。”

感覺來得總是比理智要快，她看見孔琴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后面越相處越喜歡，想天天看見她，和她待在一起就開心，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那你就不想未來的事情啦？”衛(wèi)姝不太理解她的思維邏輯，“別怪我地圖炮，是你們外國人都喜歡，嗯，怎么說，隨心所欲，就像一些愛情片裏，看對眼了就干柴烈火抱住熱吻？”

按照衛(wèi)姝的傳統(tǒng)觀念，喜歡一個人先要藏起來，必定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暗戀，明確自己的心意，然后掂量自己這份心意能不能說出來。最好誰也別說，互相試探，相互拉扯著曖昧，最后感情到了那個點，才算水到渠成。

要是註定兩人不可能有結(jié)果，比如跨國，就不一定要將這份心意說出來，最多回國前可以來一場浪漫的告白，算是給自己的暗戀留一個結(jié)局。

于晴單刀直入展開熱烈追求，看起來確實有點無腦。

“我想過呀，”于晴委屈極了，“她在這裏我根本不會回歐國，肯定會一直留著。”

“你留在這裏求愛，和你以后打算在這裏發(fā)展是不一樣的，”衛(wèi)姝苦口婆心，“你這樣也是給孔琴壓力。”

于晴陷入思考中不說話了，衛(wèi)姝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琴姐那裏順一杯咖啡給你，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等衛(wèi)姝把咖啡端過來，和于晴湊在一起喝完，于晴回過神來，涼涼地掀了衛(wèi)姝一眼。

“先別說我，”于晴斜眼瞅她，“你和北歌進展怎么樣？”

衛(wèi)姝撫摸白瓷杯的邊緣，瞅著前方發(fā)呆：“還好呀。”

“還好是進展到哪裏？你們親親過嗎？”

衛(wèi)姝眨眼：“有啊。”

于晴瞇起眼睛，懷疑道：“我說的是嘴對嘴那種。”

衛(wèi)姝繼續(xù)眨眼：“有啊。”

于晴嘲笑出聲：“敢情你們還玩純情啊，這么長時間，你倆還停留在摸摸頭、親親額頭的地步？”

她話語中嘲諷的意外太明顯，簡直是毫不留情。

衛(wèi)姝捏緊瓷杯，杏眼瞬時瞪大。

“我們有親密接觸了！你別亂說！”

于晴笑著往后倒，陷進軟乎乎的沙發(fā)裏，顫聲道：“啊哈哈，我，哈哈哈我信。”

回旋鏢這種東西，遲早要扎回自己身上。

衛(wèi)姝憤憤起身，她才不想解釋那晚的事情，尤其是只有自己爽到的情況，北歌從頭到尾衣服都是完好的。她將手頭的抱枕砸于晴身上：“別磨嘰，過來給我打工。”

她要完成一個寵物百繪圖，是國外一家賣寵物用品公司的單。

“它家主要賣貓糧，后來因為原料來源有很大優(yōu)勢，想拓展其他寵物糧的市場，”衛(wèi)姝把資料放于晴面前，“目前這個單子是我和孔琴負責的，她挺感興趣，但她是國畫方向，甲方那邊想要簡筆漫畫，我倆正在商量。”

于晴大學專業(yè)是獸醫(yī)，對常見動物的外觀很熟悉，讓她來提意見能提高畫面的精確度，減少誤差。而且她現(xiàn)在專耕寵物方向，也能揣測養(yǎng)寵人的心理，有她配合會更方便。

于晴擺了擺手：“行，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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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鴕鳥三天樂回家后，衛(wèi)姝和北歌之間的相處模式就發(fā)生了一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