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5)
“啊,原來是這樣嗎?”
聽完了江陽講的所有分析之后,降谷零陷入了很短暫的沈默。
但是這件事本身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沖擊感,畢竟他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日本公安能夠往組織裏安插臥底,那組織將成員投放到日本公安中也不算是什么意料之外。
更別說他很早之前就從江陽這裏聽說了雅文邑的選擇范圍——莫斯卡托給出的消息,他姑且覺得她在這件事上沒有打算騙他。所以他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我面前也就沒有裝的必要了吧。”江陽的聲音溫溫的。
……他確實沒有做好準備。
笑世事荒謬。除了原本的知情者,他的教官只將整個假死計劃告訴了牧野空仁一人,而也偏偏是他,將教官的性命送到了組織的手上。
降谷零的表情短暫地皸裂了一瞬,在那幾秒鐘之內他難得地沒有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
有那么一剎那江陽總覺得他好像就要流淚了,但是僅僅是這么一個眨眼的動作之后,他的雙目間依舊是屬于安室透的淡然笑意,就好像他們剛剛只不過是在討論等一下出了迷宮之后要吃些什么一樣。
江陽本來想要說再緩緩也沒有關系的,低頭看一眼手表才明白過來——情報交換的時間總是這樣的寶貴而迅速,封閉在石室內的五分鐘也已經過去。
“咔。”
齒輪的聲響卡了一下。
“該走了。”降谷零掀了掀眼皮。他的語氣恢覆成了安室透的溫柔與疏離,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正好,不是熟人,但是也是可以同行的點頭之交。
這一次開啟的石門是上移方向的。底下的縫隙剛剛升到他們剛過腳踝的位置,一陣極其輕微的、衣料與石板地面的摩擦聲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
降谷零實在是太熟悉這個聲音——不管是作為日本公安還是組織成員,在面對那些幾乎可以是稱得上瘋狂的犯人時,他們的滑鏟、落地打滾總歸都是類似的聲響。他自然對此格外敏感。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示意江陽不要再往前走動,與此同時靠近墻角,想要聽清那個聲音的移動方向。
怎么會有人在這裏做出這種行動……他提起了高度的警惕。
有的時候萬幸自己的身上還有“波本”這一層身份。降谷零腦中冒出這樣一個突兀的念頭。他在心中這種屬于日本公安的不妙直覺升起之后就立刻摸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木倉。
雖然概率不大,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別說自己此刻不祥的預感。
這種時候當然就不能夠去賭了,就算自己擁有木倉支的這件事被監控攝像頭另一側的人給看見了,他也可以即刻拋棄掉安室透這個身份——
但是hiza作為事后破案的警察,格斗技術又這么差,大概對上那個人會有些吃力。
……也許?
沒有將自己的腦力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漫游中浪費太多,降谷零身子緩緩地貼近地面,顯然是打算趁著石門沒有完全開啟的時候滾進對面的房間、給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他將自己的臉轉向那一側的房間。
然后對上了一張蒼白的面孔,那張臉上滿是扭曲的笑意。
——和一個黑洞洞的木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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