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織想伸手，伸到半空中又收回來，如此反覆了兩下手也沒伸出去，最后歪著頭，疑惑地問他：
“明殿，你的頭發呢？”
明殿看了看化妝鏡裏自己的造型，又看向焉織，明知故問：“剛才倒模的過程你沒看？”
焉織抿了抿唇，聲音很細很輕：“剛才睡著了?！?
她睡著之前，化妝師們正在比劃明殿的臉型，之后是涂涂抹抹，用藻酸鹽做初步倒模步驟，聽他們說最后還會用上石膏……看起來很覆雜，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據說后面還有修補、打磨、各種邊邊角角的美化。
這個巨大的工程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明殿提前跟她說過倒模會做到很晚。
那時候他還有頭發，當她困意來襲，就瞇了一會兒。
再醒來，明殿頭發沒了。
“睡得好不好？”他答非所問。
焉織鼓了鼓一邊的腮幫子，沒說好不好，只問：“明殿，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頭發呢？”
明殿心情極好，故意逗她：“如你看到的一樣，頭發沒了?！?
焉織楞了楞，表情又萌又呆：“為什么沒了？”
明殿噙著笑意，繼續逗她：“剃掉了，就沒了。”
然后還問她：“這樣，你覺得好看嗎？”
焉織漸漸沈默，沒回答，杏眸盯著他，也不移開眼。
明殿見她這樣的反應，心裏挺微妙，而且忽然生起一些緊張：“沒頭發很難看？嫌棄了？”
還站在旁邊的兩位倒模組化妝師：“……”
難看？
明前輩您實屬謙虛了！
明殿的渡我佛造型做出來后，沒有翻車，也沒有一絲違和感，他的臉型不管做什么造型，第一眼都會讓人覺得他好像天生就適合這種造型。
而且這樣的光頭造型，更能將他優越的臉部線條以及五官凸顯出來。
遙想最近這幾年，影視界男星們的光頭造型還是很多，呈現熒幕后被夸的也不少，但隨著明殿這造型一出，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算得上光頭造型裏的天花板。
仍舊帥得無法無天！
明殿覺得焉織的反應，就是覺得他沒頭發了不好看。
本來不用特地說實話，但怕她一直不高興，還是告訴她：“頭發還在，一根也不少，你現在看到的光頭只是假象，或者叫做塑形?，F在是塑形完成的樣子，也是我接下來在《渡我》裏面的造型。”
他解釋得很自然。
語氣裏有著讓人能察覺到的溫柔。
焉織還沒作出什么反應，身后的兩個倒模組化妝師，面面相覷一眼，然后想到剛才石膏凝固后脫模的關鍵時刻——
當時于晉還沒走，明殿整張臉上的石膏剛剛凝固，兩人聊著聊著，明殿問起焉織。
于晉指了指沙發那邊：“她在沙發上睡著了?！?
指完了才意識到，明殿現在除了能說話以外，眼睛是看不見的，于是說：“兩張沙發，一個單人和一個長沙發，她睡的那張長沙發尚?！?
明殿笑了笑：“難怪安靜下來了?！?
今天那么早就給他打電話，這會兒不困都不行。
“于晉。”
“嗯？”于晉上前：“要什么？”
明殿問：“有薄毯嗎？”
于晉下意識覺得：“你冷？”然后收起手機放回口袋裏，“等等，我去給你找一張毯子來?！?
這時明殿說，“薄毯給焉織?！闭f話時，他指尖輕輕點著椅子扶手，“天氣降溫了。”
別說于晉的反應，邊上的人也一臉吃到了大瓜的表情。
此情此景仿佛一個巨大的瓜田，好多猹在瓜田裏上蹦下躥。
于晉到底是沒說什么，照明殿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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