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看過剛才的事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如同那個母親一樣，選擇了獨自離開。只是不同于顏步青，她從未對他們寄予過任何希望，她唯一真正信任的只是自己，所以并沒有覺得如何受傷。
緩緩坐起身后，她聽到二樓突然傳出舒曼的哭喊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愣了一愣之后，她來不及多想，只急急地往樓上跑，等沖入左邊那個玻璃窗碎了一半的房間時，只看到陳文半蹲地上，懷里擁著低泣連連的舒曼。
窗外驀地劈過一道閃電，照亮了陳文面無表情的臉和舒曼恐懼到極點的神色，語琪緩緩踱步過去，低聲問，“出什么事了？”
舒曼卻似根本沒聽到她的問題，神色慌張且茫然，一雙漂亮的眼睛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回答她的是陳文，他緊了緊擁著舒曼的手臂道，“不知道，她剛才突然站起來就往二樓跑，跟著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推開窗戶想往下跳。”
語琪沉默了片刻，看了一圈周圍，只覺得那種時時刻刻都環繞身邊的冰冷粘膩之感愈發濃重。她當機立斷地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們先離開再說。”
陳文思索片刻后同意了，俯身一把將舒曼橫抱起來。但當三往門口走去的時候，那扇木門卻幾面前毫無征兆地砰得一聲關上了。
語琪一怔，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走上前，握住門把手往下壓。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年久失修把手腐朽還是什么別的原因，門好像被卡死了，怎么都打不開。
窗玻璃碎了一半，這樣的暴風雨中根本起不到遮風避雨的作用。冷風不停地灌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剩下的一小半窗戶上，陰寒的氣息無處不，幾乎侵入骨髓。
陳文忽然開口，帶了絲無法掩飾的慌張，“有沒有什么感覺？”他的聲音甚至有些不穩，同平日里沉穩可靠的形象大有出入。
語琪愣了愣，轉過頭看他，“什么感覺？”
“像是……有卡住的脖子。”
陳文說這話的時候，語琪已經看到他的脖頸處的皮膚有五個深深凹陷進去的指印。一時之間她不禁愣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余光忽然瞥到一旁的窗玻璃中映著不止他們三個的身影，還有一個高瘦的站陳文身旁，右手緊緊地掐他的脖子上。
是顏步青，只是他的樣子跟她夢境中見過的略有不同，更加削瘦，臉頰深深地凹陷進去，眼底下面有深深的青黑，面孔蒼白到毫無血色，不過這一切都無損于他的清俊。
語琪自認不是一個以貌取的，但是這種陰森的氣氛下，如果對方長得稍微好一些總是能讓多些勇氣的。她上前一步，一邊對照著窗玻璃中幾的方位一邊伸出手試圖格開他的手臂，低聲對陳文道，“帶舒曼離開這里，快！”
意料之中，她根本觸碰不到他，只是徒勞地穿過他的手臂，且一瞬間感到一種透骨的沁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陳文已經有些呼吸困難，“那呢？”
語琪看也不看他一眼，語速飛快道，“別管那么多了，快走！門踹不開的話就用椅子砸開！”
陳文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聽從了她的話，抱著舒曼撞開了門，沖下樓去。
語琪冷靜地站原地，看著玻璃中得顏步青低聲道，“放他們離開，好么？”
顏步青緩緩收回手，漂亮卻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半響，他意味不明地半勾起唇角，朝她露出一個跟上次一模一樣的笑容，淺淡卻詭譎。
他微微低下頭，抬手輕撫她的鬢角，動作溫柔卻笑容冰冷，薄唇微微開合，聲音像是直接印刻她腦海之中，“他們拋下走了。”他的語氣宛若嘆息，“性就是這么丑陋，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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