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所裏四臉木然，呆呆地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而祝星星漸漸放慢腳步，回想著關于系統的所有事情，方才那陣劇烈的電流聲似乎還沒消散，震得她腦子嗡嗡地。
牛棚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薛鈞澤被薛常安帶走的事情，個個臉色凝重，氣氛無比沈默。
“哎喲，大閨女怎么提著這么多東西？”薛奶奶先發現了祝星星。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祝星星身上，祝星星環視一周，解釋手上東西的來源。
人群中有幾張生面孔，祝星星猜測應當是薛鈞澤那幾個一直在隔壁村挖渠的家人。
趙文道一一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臉上卻不見半分喜色。
祝星星知道原因，說：“他不會有事的。”
然而眾人臉上的憂愁并沒有因為她的話消減，反而重了幾分，讓她不知所以然。
翁老起身送她。
“薛大對虎子的恨深著呢，就算有關系，虎子也落不著一身好。”
走出一段距離，翁老才開口。
他對祝星星總是有莫名的好感，樂意對她說多點話。
“他們以前是怎么回事？”祝星星思索半瞬，開口問道。
翁老說話很簡潔，幾句話便交待了兩人年少時的關系。
一個地主少爺，一個長工兒子，地位懸殊，心裏難免會存在不平衡。
“幾年前，他剛得勢，拉著虎子去鎮上，說要調查。大家以為他起碼會念著點以前的恩情，誰知……”翁老頓了頓，“虎子是被抬回來的，身上沒一處好肉，臉上落了疤，耳朵也壞了。”
翁老越說，臉上的表情越凝重。
“耳朵壞了？”祝星星小聲重覆著他的話。
翁老沈重地點頭，喉嚨有些酸澀感，道：“聽力受損，治了幾年也沒完全治好。”
“師父，你放心，這次他一定會沒事，他的耳朵也會治好的。”祝星星握住他的手安慰，下意識叫出了她在現代對他的稱呼。
翁老微楞，看看周圍，沒人，道：“你很有天分，也很合我的眼緣，我也想收你為徒，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只會拖累你。”
“會過去的。”祝星星安慰。
翁老臉上綻開笑容，說：“你和虎子果然還是般配，同樣篤定這種情況一定會過去的。我信你，我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但是我信你，而且一輩子這么長，你一定能治好他。”
祝星星被他的話鬧了個大紅臉，同時也不自覺表露出在現代的那點撒嬌勁，道：“什么般配不般配，還有一輩子的。師…師父，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回吧。”
“嗯。”翁老笑容慈祥。
等他背過身，祝星星悄悄把手掌放在臉前扇了扇。
突然，她看見錢向前拽著秦少萍走入一條小路，便立即將這些事拋到腦后，悄悄跟了上去。
秦少萍掙開錢向前的手，說：“錢向前，你什么意思？”
“秦少萍，你的眼睛有問題。”錢向前站定，歪斜著嘴角打量她。
秦少萍強裝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讓我去毀了秦霄的雙腿。”錢向前微瞇著眼睛，回憶一個多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知青點裏，大家零散坐在院裏，各干各的事情。
舉報秦霄失敗后，錢向前在知青點就不好過，每個人都覺得他妒忌心極重，不敢與他交往，害怕他突然在背后插刀。
知青們的疏遠對本就沈默寡言的他并沒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秦霄打的那幾拳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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