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嚴其羽扭開腦袋，“你從我家出去。”
“可以。”韓潹撐著腦袋看他，“前提是讓我看看是不是弄傷了。”
想著又要極度羞恥地讓韓潹看到點什么，嚴其羽忽然心身都是緊繃的，往后退了又退：“我覺得我沒事。”
“我覺得有。”韓潹面不改色。
他其實不太想承認，自己就是單純想看看嚴其羽，在自己的占領下，那片土地被開發成什么樣子了。
抗拒地把自己裹進被子裏，嚴其羽留著個眼睛珠子看他：“哥哥我困了。”
韓潹守著他一個小時，嚴其羽哪兒睡得著，蹭著神經裝迷糊，差不多了開始裝睡。
身邊木頭一般的韓潹忽然低頭，在他額頭印了一吻，輕說：“寶寶，哥哥對不起你，是我拉你走錯路了。”
他本該有更好的選擇。
在嚴其羽的床上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韓潹事后全是愧疚，在客廳裏坐了好一會兒，被倪沫一個電話催醒了。
聽筒裏的聲音仍舊急躁清朗：“韓潹我聽其羽說你現在還沒找下一家醫院，真不打算回來了？”
“倪姐。”韓潹吐氣如蘭，“我準備留在棲寧了。”
黎城畢竟對他來說是個陌生地方，最終歸宿還得回家，韓潹也不知道，父母支持他做醫生的想法能維持多久。
還有家族，還有家庭。
他最后的歸期未定，可能是商場，可能是手術臺。
身邊人也沒定，可能是嚴其羽，可能只有自己，反正不會有其他人了。
韓潹惶恐不及，支吾一會兒后，電話那頭的倪沫迷惑道：“你這是什么情況？心情不好？”
倪沫話多，做起了閱讀理解：“你跟其羽這都在一起了，還沒磨合好呢，還是說沒有勇氣出柜？你官宣的朋友圈家裏人有看到嗎？”
從來沒有屏蔽誰的習慣，韓潹自然是知道的，他的父母都以為那是個女孩子。
催著他帶回家見一面。
韓潹說：“倪姐，我想跟其羽公開。”
“嗯……”倪沫想了想，“那你有想過后果嗎？家裏人能接受？”
嚴其羽的父母一直都知道兒子是個同性戀，只是韓潹不敢想象，他的父母如果知道了，會是什么樣的局面。
路曼文年輕時候，被gay騙過，差點結了婚，有心理陰影，人表面上是開明的，骨子裏卻還是有偏見。
這一關不好過。
哪兒都沒去，韓潹坐在客廳一下午，房間裏的嚴其羽以為他走了，爬起來打掃屋子，準備把那股味道去掉。
一出門，看到韓潹在沙發上沈思，他趴在欄桿上呼喚：“潹哥你還在呢？我還以為你走了。”
抿了抿唇，韓潹輕笑一聲：“餓了嗎？”
嚴其羽搖頭：“不餓，你除了吃飯，就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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