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老爺慢慢轉醒,蘇家的人忙的雞飛狗跳。整個家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仆都聚在了大廳。蘇慧已經換了衣服。又變成了人人仰慕的蘇家大小姐。在大家的追問下,她慢慢講述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歷。
陸羽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啊!好舒服!”
“是舒服,你知道都什么時辰了嗎?”
睜開眼睛看見蘇慧坐在客廳裏,“你怎么在這兒?”
“我來叫你吃中午飯,沒想到成了晚飯了。”蘇慧含笑的看著陸羽,語氣裏有輕輕的責怪。
“呵呵,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起床!“陸羽朝床邊找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
“那些衣服我幫你手起來了,納,這是新衣服!”
“啊,我要穿這個時代的衣服,呵呵,袍子好長!”陸羽邊在身上比劃,邊朝蘇慧笑。真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穿著戲服滿世界亂跑。
在別別扭扭中,陸羽還是穿著他所認為的戲服來到了蘇家的大廳。蘇老爺和幾位夫人都已經入座。有了上午蘇慧的講述,陸羽自然成了蘇家的大恩人。整個蘇府都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一樣的看待。
“陸公子,來,上座!”盡管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這點禮儀陸羽還是知道的,雖然蘇老爺一再謙讓讓他上座,可是他還是坐在了整個桌子小輩該坐的位子。大家的熱情讓他有點受寵若驚。特別是幾位夫人。更是把主人職責發揮的淋漓盡致。上菜上連蘇家伺候的小丫頭都對他關懷備至,放好菜還會故意的對他笑笑,以示對他感謝。
對幾位夫人來說今天的感謝宴,又有一翻別的意思。李暮另娶的消息蘇慧已經聽幾位娘親說了。關于李暮的另娶,雖然是征得蘇家同意的。可未免仍然耿耿于懷。
李暮現在已不是蘇慧走時那個窮書生,人生最幸運的事情莫過于金榜題名。他,就是那個幸運兒。不要責怪男人的薄情,金榜題名,迎娶公主。并不是任何男人都有的幸運機會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失蹤僅見了一回面的未婚妻。也許心有點點歉疚不過比不上大好的前程。
對于李暮的悔婚,蘇慧面上微微一笑。心裏卻有淡淡失落。不是失落他的另娶,不能等一等嗎?即使要悔婚也的等她回來啊。何必心急。不過失落也只是一閃而過。生命裏,沒有他也是天意。
所以在整個晚宴上把陸羽其實是當作未來蘇家的女婿來對待的。幾位娘親言語裏的親切讓蘇慧感到很難為情。
晚宴結束,蘇慧陪同陸羽在蘇家的后花園裏閑逛。夜晚的這個時候比不得那個熱熱鬧鬧的世界。只能在自己的花園裏逛逛。
“沒想到你還是會害羞?還以為你受過現代女性的熏染,會。。。。”
“會什么?這是我家,你要是在編排我。看我不給你好受的!”說著蘇慧就在陸羽的身上輕捶幾下。按照現在的溫度來看,現在的蘇州應該是夏季。潮濕的空氣裏有薄薄的一層濕氣包裹著皮膚。陸羽趁機抓住蘇慧的手。
“你干嗎?”蘇府裏的人還都沒有休息。現在的后花園很靜不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闖進一個丫鬟。
“你的臉又紅了!”
“天這么黑,你怎么知道?”蘇慧還要強辯。
“我就是知道!我能感覺的到。”
帶著點甜甜酸酸的幸福感,蘇慧扭過頭偷笑。“你習不習慣?”說道正經事上面,她還是又把剛才的小女兒態收起來。
“恩,還行,我沒覺得有什么不習慣的。要說不習慣就是不能看球賽了,更重要的是不能上網看美女了,呵呵!”說正經的陸羽也會把它引上邪道。
“我是正經問你呢?”
“呵呵,我也是正經回答你啊。”兩人說說笑笑,閑談一些美好的事情。
其實這種生活對于陸羽來說是一直夢寐以求的。隔天跟著蘇慧上街閑逛。看見街上的古典古雅的街道。他才真正體會到了為什么那個時代有那么多人強烈的主張覆古熱潮。這才是人應該活的世界。他活在一個活化石的世界。這個世界裏還有他心愛的女人。
盡管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幾年,可是來到這個世界。那種熟悉的感覺讓陸羽覺得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生活。也許他從來都不屬于那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街上人來人往。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了來往的人群。人人的臉上都露出真誠的笑。看那行人,偶爾突然發現自己喜愛的物品,那種驚喜是他在小時候才有的。物資的滿足,在那個遠去的世界早已不會給人們帶來那么大的歡喜。
在蘇慧的影響下,他也開始專研佛家之理。人是應該有信仰的。這是蘇慧告訴過他的。他一直銘記于心。說我是個苦行僧!他莞爾,記得和蘇慧爭討時她給予他的評價。關于過程與結果的問題,他們討論了很長時間。
“那些都不重要嗎?不是嗎?”正在專心挑選繡線的蘇慧對于陸羽猛然之間來的提問,不知他要說的是什么。
“那些?”擠在人群中,她看著他兩眼迷離的目光穿過人群的神情,怔怔的問。
“結果和過程。”陸羽的回過頭,可還是那副神情,放佛他的眼光能隔越人體。
“呵呵,你發什么呆呢?都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和你在一起最重要!”
“呆子!”雖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可是原先被熏陶的性情沒有因為種種禮教的束縛而改變。蘇慧可不一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聽到這樣直言的告白,還是會讓她感到害羞。
蘇家老爺蘇上善的病情在女兒的平安歸來下好了一大半。正合了那句話,病由心生,兒子的去世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只好安然的接受。其實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接受。時間是治療傷口的良藥。接受了痛苦,接受了心靈的傷口。時間會慢慢治愈一切的。可是畢竟是受過了創傷,況且還是一個年歲已大的老人。
蘇家的生意雖然這一年來飽受損失,可是畢竟是大家豪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這個駱駝還遠遠沒有到瘦死的地步。再加上蘇家老爺身體的好轉。外界還是很看好蘇家的。
晚霞已經落下,百花盛開,溫潤的空氣。一杯茶,一碟點心,一份閑散的心情。蘇家的后花園,蘇家老爺,幾位典雅端莊的夫人,一位靜若處子動若赤兔的年輕女子,一位年輕帥氣的年輕男子還有三三兩兩忙碌的丫鬟仆人。
“陸羽,你懂不懂的經商之道?”在蘇家,長輩已經不再客氣的叫陸公子,特別是幾位夫人。
“伯父?”陸羽往蘇慧看看,不知道這位當家的是什么想法。偏偏蘇慧轉過去頭和幾位娘親說說笑笑,當作沒看見他的暗示。
“呵呵,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其實商道這條路是很好走的。以你的條件完全不用擔心!”
“伯父!”
“陸羽,你和慧兒兩心相悅,婚事什么時候辦啊?你們說個時間吧,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
原本正和四夫人有說有笑的蘇慧聽見父親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提及自己的婚事,臉上的色彩好比剛剛退下的晚霞。
“爹!”嬌羞的埋怨惹得眾位長輩哈哈大笑。陸羽也不好意思起來。兩人相互望望又趕緊避過頭去。-
在這一年裏,對于飽受離別之苦的蘇家,今天這幅天倫之樂圖。讓人感動讓人哭。蘇三彎著他那張更加彎的腰身,小心的服侍在蘇上善的身邊。眼角溢出淚水。他真是高興,替老爺高興,替蘇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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