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哪里濕了？

時間又過了數天，少了墨云的墨家西院，各人都依舊按部就班地繼續忙碌著。墨風早上在“涴洗軒”學習禮儀，偶爾和主人配合著練習。下午進行承歡課程，為10月15那天的納侍禮和暖席禮做最后努力。墨雨接手了醉紅樓和品綠樓的生意，除了早飯和下午的調教課外，每天都在樓里忙進忙出，只在西院門禁前才回來。倒是以前一直跟在墨春秋身邊像影子一樣的墨霧有點反常。早飯后就不見人影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來。

開先墨春秋也沒在意，墨云走后她必須花很多精力來重整墨家工坊，替代人又不得力才讓她想念起墨云的好來。只是一切已成定局，后來墨春秋只有將墨云一個人就能負責的工作分配給三個人來共同完成還頻頻出錯，也讓墨春秋感到無語同時窩火，但又不敢對他們亂發脾氣，因為她清楚他們不是墨云，可以任打任罵，將他們打走了就更難找人接手了。所以墨春秋一直覺得不太順心，順帶脾氣也差起來了。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管理者和執行者，就如墨云。有些人只喜歡舒服懶散地躲在幕后下最高指令和坐收成果，就如墨春秋。

等墨春秋心中的暗火累積到一定程度疏解不了的時候，才發現墨霧整天不見了人影。找如夢去了解了下，被告知早前幾天墨霧被側夫大人叫到后山特訓了，接下來幾天被安排了任務，出外辦事，到今天才剛好回來。墨春秋聽到墨霧既然回來了，就讓如夢去叫墨霧來書房侍候。走了墨云一個用順手的，倒有點想念身邊這個用順手的了。

墨霧這幾天其實是給側夫大人指派去了殺人。殺黑市中參與胎果販賣的人。盡管墨霧武功高強，已進景二段上品，武力值比那些要殺的對象高。但長久在黑市中打滾的人哪個不是在刀尖上過日子？哪個不是奸狡得成了精？墨霧只是單純的武學領悟力好才上了如此高的段數品位，但論起實踐計謀哪里及得上他們。側夫齊恒就是有意讓墨霧去磨練磨練的。于是，墨霧最終人是殺了，但身上也接連掛彩了。身上濃重的血腥氣使墨霧連續幾天不敢早歸，怕隨侍主人時被發現，雖然不知道自己受傷主人會如何反應，但心底始終害怕被主人嫌棄或責罰。于是晚上都等到接近門禁時才回來，在房間偷偷療傷。今天終于完成了任務，但左臂上的傷著實嚴重，讓墨霧不敢延遲治療，急急地趕回來。身為準侍郎的他們從小就受李嬤嬤教導:他們身體的完美程度直接關乎日后受寵愛的多少。其實，墨霧那幺容易受傷還有個原因，他出任務時后穴還夾著一根玉勢。至于玉勢的大小，是一天換大一號。根據他的穴心尺寸打造的玉勢讓他每一次移動都倍受折磨，有時還會像觸電般顫抖。而一直含著玉勢的后穴也一天比一天濕潤，他也必須一天比一天更加用力才能含穩。這是他向李嬤嬤請假要缺席幾天調教課時，李嬤嬤交代下來的練習。當然，李嬤嬤不知道墨霧是去殺人拼命，墨霧也害怕缺幾天課會增大他和其他準侍郎之間的差距。特別是墨風當選暖席禮人選后，整天都在接受調教，所以墨霧愿意在執行任務時也不放過這個調教機會。但這種狀態下的墨霧，要正常發揮的確很難，掛彩也是必然的。當如夢來房間找墨霧時，他就正在上淡黃瓷瓶的止血消炎特效藥。

如夢見到墨霧白皙的手臂上如此深的殷紅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但被刀傷后翻開的皮肉還是挺觸目驚心的。麻利地幫墨霧包扎好，在墨霧一直的懇求下無奈答應了隱瞞少主他受傷的事情。只說道“如果少主問起，我只說不知道，你也別想我替你說謊。”

“謝謝如夢姐，只要傷好不留疤，這事就過去了。”墨霧換上一身黑色衣服，就算手臂上滲血黑色也能遮擋一陣。其實那天知道暖席禮人選不是自己時，墨霧真的有賭氣不跟在主人身邊的。但接下來在黑市殺戮，自己受傷所以被迫遠離主人時，又想念起隨侍主人身邊的時光了。自己學武只是為了保護主人，而不是為了殺戮的。雖然師傅的安排他不會拒絕，但終究不愿意。他還是喜歡陪在主人身邊看著她做任何事，看她偶爾卸下冷冽，露出的鮮活表情。盡管平淡，但是美好。

墨霧來到書房時，墨春秋正在練字。束發禮臨近，整個墨家都在為這事奔忙。勞心勞力了數天安排好了墨家工坊后，除了必要的禮儀需要熟習外，墨春秋打算放松一下，一切等束發禮過了再作安排。墨春秋在那個世界時習得一手漂亮的柳體書法，胎穿到蒼茫大陸后，文字雖變了，但柳體的運筆之道還是能沿用下來。此時墨春秋正用柳體書寫著那個世界的《心經》，墨霧識趣地過來幫忙磨墨，這《心經》已經見主人抄寫過很多遍了，分開每個字他都能看懂，但合起來他又不懂了。記得之前他曾問過主人這篇《心經》里講的是什幺？主人笑笑道“霧兒你看不懂？其實我也不懂。”

墨春秋寫完一遍，隨手把毛筆一甩丟到桌上，連剛寫完的《心經》卷軸上也被甩上幾個墨點。墨霧連忙撿起桌上的毛筆，在墨硯中重新蘸滿墨汁，理順筆頭，擱在筆架上，移開舊卷軸，又重新擺上新的卷軸，之后才一邊小聲嘆息一邊卷起那份被墨點污掉的卷軸“多可惜啊，原本寫得很好的！”

墨春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回道“不要了，筆不好，寫不順。”看著墨霧在自己身前忙著整理書桌，腦后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