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峪道:“多謝你了,只是師……那人為何將我?guī)煾戈P(guān)在冰棺中。”
“對方將他封在這冰棺中,多半不是為了害他,而是要保全他性命。”
岑峪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難道被封在冰棺裏好自在么?”
秦暮海笑道:“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倘若你師父清醒著,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當然會想法子逃出,而他也得每日為你師父送飯,時間久了定會引得你們生疑。要永絕后患,唯有斬草除根,他不愿如此才選了這種覆雜的法子。”
“他不愿意殺我?guī)煾福质鞘裁淳壒剩鞘橇夹陌l(fā)現(xiàn)么?”
秦暮海見他心思單純,不將對方往壞處想,便不說自己那些殘酷的猜想,只道:“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唯有他們本人清楚。”
既然要問本人,至少要令連樺蘇醒。秦暮海想起自己那時氣息奄奄,危在旦夕,仍被岑峪救得活轉(zhuǎn)過來,這并非只是輸送靈力的功效,遂問:“你先前施救我,用了什么法子?”
之前在山崖下的弟子房裏,岑峪已將情況大致說與秦暮海聽,但時間匆忙,他又不擅表述,其中漏去了諸多細節(jié)。秦暮海現(xiàn)今再次提起,他才將那些細節(jié)說得明晰了。
“……那是優(yōu)缽羅花煉制而成的丹藥,可惜已經(jīng)沒有了。”岑峪話至末尾道。
“優(yōu)缽羅花?”秦暮海驚訝不已,“那可是稀世罕見的藥材,連我們?yōu)觚堄窳忠矁H僅只有兩株,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是太師父親手栽種的,就種在我們流青閣山崖之上,它很稀有嗎?”
“這……它本身只是尋常雪蓮花,不過要想具備起死回生的奇效,須得日日以冥河水澆灌,直至開花。舀來一瓢冥河水已十分難得,要每日用其澆灌更是形同天方夜譚,因而如此罕見。”
“冥河?是鎮(zhèn)壓千萬邪靈的那個冥河嗎?我聽師父說過,冥河水中蘊含著濃郁的靈氣,而世人爭相掠奪的《冥河心法》便是云家老祖研究冥河寫成的。”
秦暮海道:“不錯,修煉冥河心法得到的靈力極為精純,本來資質(zhì)不好的人,只要修煉冥河心法,也會脫胎換骨,成為天縱奇才。”
兩人談到此處,各有所思,一同沈默下去。
“不說這個了,”秦暮海道,“救你師父要緊。”
他們兩人一個采藥,一個煉丹,忙碌了一夜才煉成了兩顆,他們餵連樺服下一枚,剩下的一枚掰作兩半,兩人各服半顆。
忙碌過后,岑峪倚靠木床,席地而坐,秦暮海是名門子弟,但見岑峪如此,也不拘小節(jié),走到他身旁大喇喇坐下。
岑峪向旁側(cè)望去,見秦暮海不知何時蹭上了灰塵,一道黑印在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分外醒目。
他想也未想,抬手去撫,指尖剛一碰觸到秦暮海,對方便閃電般避開。
兩人目光相交,皆是一怔。
岑峪低頭道歉:“對不起,我太冒昧了。”
秦暮海也立即道:“是我大驚小怪了,你莫往心裏去。”
兩人互相低著頭道歉,正如在山崖下的弟子房中一般,不由一同輕笑出聲。
過了片刻,笑聲方止。
秦暮海手臂搭在膝蓋上,支著臉頰道:“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實話實說。”
“什么話?”岑峪道,“我保證據(jù)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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