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葉蒔沒使喚牙齒挺久，得空笑：“你還說不會。”
見他垂個頭，當即湊前順走作力的手。
“這些話難道不是在稀爛告白后找補用的？”
收了對來的懊惱神色，別葉蒔搖去頭：“不糟糕。”
“路淮為。”她打小頂著副臭臉，很少連名帶姓喊人。
再看迷茫之下秒正襟危坐了些的被招呼對象……
輪到她撫額：“路淮為，我不接受培養(yǎng)任務(wù)了，因為你給了我明確的愛，我也堅定地選擇你。”
“我喜歡你。”
不過這家伙絕對是被嚇到了。
聽完直直站起轉(zhuǎn)身，出聲吞吐：“我，去……去上班了！”
別葉蒔語塞。
倒懶得動，瞥眼他將挪的腳步：“你知道有些薩摩耶喜歡吃西紅柿罐頭嗎？你猜猜我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等，誰要等你猜？轉(zhuǎn)過來。”她拿指尖敲玻璃盤口，“我吃過小番茄了，正好你也喜歡番茄。”
自然而然地抬手，遞過一顆：“你什么你？眨什么眼？喏。”
她實在語塞。
縮回手，盯人杵身前咀嚼：“不是！我，我是讓你用手拿了吃！你怎么……”
怎么就俯身又低頭了啊？
“儀式感，對你行個必要的禮。”
路淮為干脆坐回原位：“我是想把我給你，但在我心裏，我和你的身份始終是對調(diào)的。”
“你是神明，我是信徒。”
“所以我才堅持讓你考第一名，代替我。按那些學生當年的矯情說法，市南中學的神壇屬于你。”
真會說。
別葉蒔想著自己除了上學背書，其余地方用到的記憶力基本靠不住，后悔沒全程錄下：“你剛不還挺慫嗎？現(xiàn)在又起勁了？”
聽人害臊地虛哼一聲，她改餵自己：“沒關(guān)系，我和你是反了反。”
“是沒關(guān)系，我還蠻喜歡你突然……就跟你上次發(fā)脾氣之前那樣。”
哪樣？
別葉蒔差點噎出嗆，抱緊盤子。
那她的確有適配天生臭臉的強硬脾氣，但挺收斂。
“我知道有些薩摩耶喜歡吃西紅柿罐頭，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一件事。”
“什么？”可惜她的好奇心不像這脾氣好壓，而路淮為這回倒也沒讓多等。
“像游星這種一人有限公司，沒有除我以外的股東，所以沒人敢說董事長翹班。”
別葉蒔接住顯然還有后招的笑容，打個響指，往茶幾推遠果盤：“那就沒關(guān)系。”
她半天才撤托了人后腦勺的五指，靠近右脖頸處的手則幫忙別綹耳側(cè)頭發(fā)。
“既然你喜歡我這樣，那就沒關(guān)系。”
“等你退休不用潛水了，我替你染回藍發(fā)，讓你成為整個小區(qū)裏最潮的帥老頭。”
“年紀大了太潮，對骨頭不好，辛苦你照顧我。”路淮為搭搭環(huán)著的肩，“葉葉，我還有些東西給你。”
他撈過擺在茶幾的全黑文件袋：“都是給你的。”
別葉蒔捏了個角，打量：“我警告你，別整房產(chǎn)證這種啊？”
但憑掂著的重量和鼓囊程度也不像，她打開按扣，楞是倒出三份被各自裝訂的a4紙，首行標題都大著居中。
成長事件記錄表、成長事件記錄表（含暗戀）、告白計劃書（2009）……
還真有儀式感。
她沒翻見22年的計劃書，難怪路淮為嫌告白稀爛：“這樣，過去是我們年紀小有顧慮，你以后想和我說什么，直接告訴我就行。”
也就沒多想他剛才提到悔婚真正原因的猶豫樣子：“我話就說到這，反正你能聽明白。”
反正她已經(jīng)不打算當那些秘密一回事了。
倒是瞧人垂了眼：“我的確有話和你說。”
“就目前來看，人工養(yǎng)殖的珊瑚種海裏也沒什么理想中的盼頭，mct官方計劃把海洋保育的重心更傾斜向科研人員和投資項目，會大量減少類似潛水作業(yè)，海洋動物的生息繁衍記錄本質(zhì)上不歸我們組負責，隊友有暫時轉(zhuǎn)組過去的。”
“我因為高中和大學的外聯(lián)部部長履歷，被分流去外聯(lián)投資組，之后會經(jīng)常出差。”
話連著說，路淮為頓聲，轉(zhuǎn)看眼前沒沾什么疑惑的臉容：“不，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
“我的意思是，我有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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